职便空出来了。”皇帝道,“严将军倒是提了几个人,但都是出身微寒,又无显赫军功之人,朕恐难以服众啊。”
薛灵璧垂眸沉吟:“云南与广西倒是近。”
皇帝斜眼睨着他,“昨日,你不是说要朕给你一个机会么?”
薛灵璧皱眉道:“但是云南湿热,不利于养病。”
皇帝冷哼,“怎么?你也同严将军一般,早年打仗落下病根?”
“臣在广西跌了一跤。”
薛灵璧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找机会把这一跤摔回来。”皇帝有些不悦道,“朕信任的雪衣侯是骁勇善战的雪衣侯,可不是怕苦怕累怕摔怕跌的雪衣侯。”
薛灵璧似被激起雄心,当下抱拳道:“请皇上下旨!”
“好!”皇帝微笑颔首道,“这才是朕认识的那个,智勇双全,忠肝义胆的雪衣侯。”
既然遂了他的愿,他自然不吝啬于褒奖。
薛灵璧果真被他的三言两语说得飘飘然,又表了一通忠心。
上演完君臣齐心的戏码之后,他突然道:“皇上准备将严将军调往何处?”
皇帝想了想道:“兵部尚书年老体迈,朕可以提前恩准他告老还乡。”
兵部尚书说年长,但也只比严脩大了两岁,论身体,恐怕还更健朗些。但他是皇后的人,很显然,皇帝又在打压皇后那一支的实力。毕竟皇后将亲侄过继给他,等于将雪衣侯府和皇后代表的薛家再度紧密联系到了一起。而他又一手牵着魔教和辉煌门两大江湖势力,这样加起来,皇后势力之大,不得不引起皇帝的警觉。
不过皇帝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和他牵在同一条绳索上的并不是皇后,而是被皇帝视为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的凌阳王。
从皇宫出来,薛灵璧心情大好。事情全都照着计划按部就班,离预期越来越近,曾经种种困扰痛苦都如天上乌云般散尽,只留一片祥乐和谐。
回到府中,他直奔睡房,却被告之冯古道已经起身了,正在书房。
薛灵璧想起自己在来的路上曾说过,他若是喜欢收藏,尽可将书房里的古董字画都拿去。他想必现在正在付诸行动。
到了书房,冯古道果然坐在书案后爱不释手地摸着一只玉制笔洗。
这倒没什么,让薛灵璧皱眉的是他身下坐的东西。
“轮椅?”他挑眉。
冯古道抬头,“你是来表达你的愧疚的?”
“……”虽然他确信冯古道的身体绝对没到用轮椅的地步,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没有傻到在这种时候和他唱反调。他适时地转移话题道:“笔洗如何?”
提到手中的花瓶,冯古道的脸色明显柔和下来,“玉倒是普通。难得的是雕工,顺着玉的纹路,雕得这样天衣无缝,实在难得。”
“你若是喜欢,尽可以拿走。”
冯古道疑惑道:“你不是一早就说过了么?”
薛灵璧噎了下道:“我怕你不好意思。”
“侯爷多虑。”
“我意识到了。”薛灵璧苦笑着摇摇头。
冯古道道:“今早听宗总管提到严将军……云南镇远大将军严脩?”
薛灵璧点头道:“他自请告老还乡。皇上决定把他调回京城,派我去驻守云南。”
“他是自请?”冯古道挑眉。
薛灵璧道:“他是我爹旧部。”他在去睥睨山的路上就已经想好。既然他爹不能去天子眼皮底下的京城,那么只能他申请外调。只是怎么申请却是个难题。幸好他记起严脩是他爹旧部,这才有了这样一出戏。当时不知此事能不能成,所以并未对冯古道提及,但如今想来,却是理亏在先。
幸好冯古道也不甚在意,“如此一来,要再准备十大车来运东西。”
薛灵璧怕他将不满积郁在心,解释道:“我之前也没把握,万一不成,也省去空欢喜一场。”
冯古道放下笔洗,拿起旁边的笔筒,慢悠悠道:“对我来说,京城与云南又有什么区别?”
薛灵璧嘴角一弯,忐忑的心情一扫而空,“皇上从皇后家人那一支过继了个儿子给我。”
“皇后家人一支?”冯古道愣了下。对于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一直没弄清楚。
“皇后的父亲是我的伯父。他兄弟的儿子,说起来应该叫我一声堂叔。”
冯古道道:“大多?”
“六岁。”
冯古道似笑非笑,“已经是懂事的年纪。”
“听说是神童。”薛灵璧别有深意道,“不如我们去瞧瞧?”
若是好,自然要领回来自己养,若是不好……那他们住手云南,着实不便带他上路。至于以后何时再正式过继过来,那就看他们的心情和天意。
冯古道放下笔筒,将背往后一靠,叹气道:“可惜我不便出行。”
“……”
冯古道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一种抗议和挑衅。
薛灵璧将手负在身后,拳头紧了紧,才微笑道:“我派人去接他来。”
薛明珏三岁识字,四岁背诗,五岁对对联,六岁作诗,神童之名不胫而走,连皇帝都有所耳闻。但薛家人自己知道,这个神童……有太大水分。
薛明珏能识字是能识字,但识字不多;诗也能背的,就几首;对联能对,但不工整;至于作诗,则完全狗屁不通。之所以被传得沸沸扬扬全归咎于薛老爹好面子爱攀比。
由于前有顾相之子顾弦之珠玉在前,后有礼部尚书之孙后起之秀,薛老爹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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