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老头子我可听不下去了,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头子我可没这神通!”————“……师傅。”————“呦,将军这是唤谁呢。”————“师傅,师娘昨日还念叨您呆在医馆不归家。”————“……你这兔崽子!”
傅轩衣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耳旁碎碎念的话语让人心生烦躁。
儿时爹娘相视的一颦一笑、性子温柔又做的一手好点心的林奶娘、虎头虎脑的林虎、冠礼时满目欣慰的爹爹和喜不自禁的娘亲、满屋的各类书籍、姑苏城灭城时娘亲的遗语、披星而来的李墨渊、还有……死去的奶娘……
“受了寒。”苏承探了探床上人的脉,皱着眉头又言:“身子骨透了凉,大悲大哀之下自然挺不住,这娃子啊……”
门外,林虎顿了动作,伸手推开门直直走向床边,只见得他低头拿出一张纸,念道:“小妇原名薛宝月,乃覃烽城薛家之五女,自幼得爹娘兄长长姐疼宠,十六芳华远嫁林郎,生得子林虎,后因战事体残夫逝,今已年老,或是先去矣,留一子于世,请将军着小妇之子、之乳儿好生照顾,小妇来世愿以命报之。”
以命报之……
“林虎……”傅轩衣轻悠悠开了口,语气平稳。
☆、酌衣慕名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林家婆婆头七刚过,白布揭下,一身素服的傅轩衣终于得已踏出医馆。不过七日时间,本就消瘦的身子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心哀折腾的将将能衬上长衫,更着了那文人笔下‘拂柳之姿’。
宽大的披风拢的严严实实,捂在披风里的傅轩衣闷着热红了的脸,一双含着水汽的眸就这样瞅着幕帘,有些儿闷,却不能见风,着实的受着几日的看管日子。
“咯吱”的推门声和慢悠悠的脚步声缓缓而来,傅轩衣目光一亮,抬手准备拉开披风。
“咳。”
一声压低了嗓子的咳嗽,立刻阻挡了傅轩衣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披风口,怎么看都是想揭开的模样,李墨渊抬了眼,目光一眯,薄唇一抿,风轻云淡的看向了坐在床上目光游离的傅轩衣。
慢悠悠探上脉,苏承垂着眸,沉吟了会儿,道:“能了,出去……见见风也是行的。”
能出门了……傅轩衣眸间一亮,揭下了厚实的披风,呼出几口热气,这才感觉到自个身体爽利了些儿。旁边灼灼的目光愈加炽热,傅轩衣抬了头,堪堪红了耳又点了头垂下,偏是躲了过去。
李墨渊脸色一沉,倒是没说什么,看了场好戏的苏大夫,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回家跟老伴商量这点儿事。
六月盛,天气准时开始沉闷。
百味酒楼近些时候都被护国军守着,百姓闲聊之余不乏来酒楼门口溜达几圈的,总归是好奇,还有兴奋。一来二去的街头小巷,传出了护国军军长们要娶亲的消息。
“听说那王家小姐啊,昨日被将军邀去百味酒楼一聚,午些时候王家少爷跑去酒楼……啧啧……”
“听说听说,小道传言儿……怎可信!别误了嘴,活该给人捏了顿!”
“这可不是听说,我瞅着那王家小姐啊……该是稳的了那位……”
“将军…和……这王家小姐,若说才艺倒是堪绝,只是这身份…估摸着有点儿悬噢!”
“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依我来说,前几日秦知府家的五小姐希望更大,瞅瞅这几日秦知府来的次数,呵,都抵得上前段时间给那三小姐招亲了!”
“都说各自家的小姐,怎的不说前几日殷勤跑来跑去的王家少爷,我看啊,那王少爷也是有可能的!”
“哎呦这倒是绝了,啥事都说将军,怎的我听说是军长们要娶亲的消息。庶子不知传而谣言,不可不畏!”
“瞎说什么,那百味酒楼这几日…………”
清亮的浅绿色茶水幽幽映着一双眸,低垂的眉眼柔和异常,杯底几叶茶染着香,慢悠悠、慢悠悠的将眸子染上慌张。
拂袖饮了茶,傅轩衣轻皱着眉头闷下茶水,常些日子里口齿留香的茶似乎苦涩了些儿,带着些闷闷的酸味,傅轩衣皱了皱鼻子,放下几枚元币静静起身离开了茶馆。也不过是出来品个茶,却是听到了这些儿的传言,差点儿晃了心神……
傅轩衣自嘲一笑,何时连自己都控制不好自己了?
理了袖口,青丝随着动作缓落,恰恰遮住了傅轩衣的视线。茶馆偏侧巷口,坐在馄饨馆门口的大将军一口两个馄饨的,直直盯着那低头理袖的俊朗青年,目光如炬。
……………………
回了小院歇了门,傅轩衣在家足足静了好几天才在廿三这日抬着书桶和木凳踏出巷口,依旧是墙角的位置,摆着份书写家书的摊子。
近些儿日子没来出摊,小摊前排了一小队手握书信的来客,傅轩衣静静坐在书桌后低着头书写着书信,面前是正在念叨着家里长短的妇人。
手腕写的有些儿累,傅轩衣抬头扬了扬手,看见正排在后方几位的一位姑娘。粉裙白纱,手握于腹,端的是一副高傲的模样,傅轩衣收回了视线,继续处理着手上的书信。
“咚——”
一封带着些脂粉味的桃花小簪信函被拍在书桌上,粉裙女子略昂着手,目光自上而下的看着抬首的傅轩衣,见人看着自己才施施然收回了手,瑟了瑟动作,理直气壮的开口道:“将军给我家小姐写了封信,你这书生来替我家小姐写个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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