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若是他不能识时务,就只好将他视为弃子。”
苏玉珩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遇君焱打断:“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继续陪着你了,甜梦我抱走了,你好好休息。”
“君……”苏玉珩看听着遇君焱不容违背的语气,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一时间觉得气馁,卡在喉咙间的名字也被他无声的咽了下去。
遇君焱一夜没有回来,苏玉珩一夜没有合眼,汪正算是朝中资历比较老的大臣,在姐姐被害之前,他们两个还一同随他学过书法,他印象中的汪正博学、慈祥,但是教起学生来却又十分严厉,一板一眼不允许半分差错,通常这样的人都比较古板和顽固,若不能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恐怕很难被说服。但是今天遇君焱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他没有时间。两者本身就存在着尖锐的冲突。
果不其然,在天将亮的时候苏玉珩听到一个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汪正被遇君焱下令处死,他的尸体被吊在衙门外。
苏玉珩不顾手上的余毒未清走出了王府,此时他已感觉不到手掌的疼痛,因为在身体的另一处,另一个器官正在疼得肆意。
苏玉珩走到衙门,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汪正的尸体,他没有闭眼,圆睁的双眼中满是血丝,似是死不瞑目的看着这一片自己管辖多年的土地。
“谁在那里?”巡逻的守卫远远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衙门外,喝斥道,“官府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逗留!”
那人缓缓的看向守卫,昏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守卫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觉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摄人心魂的光亮。
苏玉珩目光冷冽的打量着向自己走来的守卫,最终将目光落在他腰间佩戴的刀上,忽然迈开步子向他冲了过去。那守卫见他向自己冲来,本能的抬手去拔腰间的佩刀,不想手下却是一空,原来那人已欺到眼前,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
“你做什……”
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苏玉珩一脚踏上面前守卫的肩膀,借力向上一纵,挥刀砍断了吊着汪正的绳子。苏玉珩抱着汪正的尸体平稳的落在了地上,抬起手覆上了他不曾瞑目的眼眸。
“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来人啊~~~~”
遇君焱正从衙门里往外走着,听得守卫们的呼喊,心中冷笑还真有不怕死的,不想走出衙门口,看到的却是苏玉珩抱着汪正的尸体,站在守卫们的团团包围之中,他的身上,泛着杀气。
遇君焱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围过来的守卫见王爷发话,急忙应声退下,一时间只留下遇君焱和苏玉珩两两相望。
遇君焱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玉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汪大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辱他的尸体?!”
遇君焱平静的说道:“我这只是杀鸡儆猴。我要让福州的大小官员都看看,与我作作对是怎样的下场!”
苏玉珩涨红了脸吼道:“你这样的做法和帝都里的那个皇帝有什么区别?!”
这是遇君焱第一次看到苏玉珩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清澈的眼眸中透着失望和愤怒,遇君焱甚至觉得他可能会冲过来打自己一拳。
“只要是改朝换代就会流血,就会有牺牲,也许汪正并没有犯下什么必死的罪过,但是在这样一个节骨眼儿上,他的死是我树立军威的必须手段。”
☆、第94章疾病
苏玉珩眉心处的皮肤已经凸起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遇君焱,缓缓地一字一顿的说道:“一条人命在你的眼中……仅仅是一种树立军威的手段?”
遇君焱坦言道:“古往今来,任何的改朝换代都需要流血牺牲,他的死是为了助大哥早日推翻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换来更多百姓的安居乐业,也算是死得其所。”
“命是他的,是不是死得其所应该由他来评判而不是你!”苏玉珩抱着汪正尸体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眼前这个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人此时看上去那么的陌生,他口中说着为国为民,让百姓安居乐业,却轻率的要了一个罪不至死之人的性命,他的大义似乎只是为了巩固他的基业,服务于他的野心,正所谓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改朝换代所带来的只是平添战乱民不聊生,那么谁来做这个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苏玉珩看着汪正那双充血的眼睛幽幽说道:“君焱,你知道么,汪大人死不瞑目。”
“那就让他睁眼看着。看着我们是如何攻下帝都,如何坐拥天下,如何让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遇君焱微微挑眉,眼眸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冷傲,“到时候,他若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今天的冥顽不灵而后悔的。”
苏玉珩觉得胸口处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遇君焱争论下去,抱起汪正的尸体,平静而坚定的说:“汪大人已经死了,理应入土为安。”
“你等等!”遇君焱开口,苏玉珩已经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消瘦却挺拔的背影,“苏玉珩你站住!你……哼!妇人之仁!”
苏玉珩抱着汪正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远,听到遇君焱的那句妇人之仁时自嘲的笑笑,想他这些年钻研医学,为的不过是有能力去医治更多的疑难杂症,让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在他眼中,没有什么能比一条命更重要,更值得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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