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朱穆轮一个孩子,自然备受部落首领的疼爱。如今他身犯谋反之罪,按律当斩,但是玉兹也会从此与石月生了间隙。
所以为了两国和睦,月阔镜台自然会考虑到这一层,从轻责罚。
“不过本王不杀他,还有一个原因。”月阔镜台眼中忽有异色,脸上竟有一抹莫名笑意,说出的话也极为怪异,“晟轩有你燕离陌做大将军,本王岂能放心,朱穆轮便是本王牵制你的筹码。”
燕离陌一怔,难怪他刚刚说自己得到所求,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不知是惺惺相惜,还是无力想笑。
与虎谋皮,果然要费些心思啊!
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他上挑的桃花眼中明光闪闪,似有无穷无尽的春水流泻:“王爷果然聪明,不枉离陌也留了个筹码在手了。”
意味深长的话语若有所指,月阔镜台闻言心电急转,转瞬通透。凤眸微眯,看了他半晌,最终化为寥寥一笑:“很少再碰到你这样的对手,本王都忘记这种感觉了。”
“彼此彼此。”燕离陌一笑附和。
地上还躺着数具尸身,空气里的血腥味也未散尽,造成这一切的两人却像久违的朋友一般相视而笑,怎么看画面都有些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可怜的朱穆轮,摸摸~
☆、回到陇城
从石月王宫出来,燕离陌在小镇上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息,洗个澡换身衣服,似乎就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仍旧买了匹白马,他准备就此离开月巴,回陇城。
可是刚刚行至月巴城外,就看到无边荒漠中,有一人率了一队人马正在等候。
“是你?”
勒住缰绳,燕离陌看着面前浅笑晏晏的沈珩,有些疑惑,却也明朗。虽然沈珩是月阔御察派在月阔镜台身边,负责缓和他与朱穆轮冲突的,但是这沈珩似乎与月阔镜台关系颇深,并不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主仆。相反,这沈珩对月阔镜台,似乎是真正尽心尽力,不过并不背叛月阔御察罢了。
这样在夹缝中求存,他也不易。燕离陌竟然有些感叹同情。
沈珩却没有回应,反而闪身往旁边一让,身后十几个大汉便提刀围了上来。
燕离陌眼神微眯,难道这月阔镜台竟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临了又反悔不成?
可是不容他多想,那群宫廷侍卫已经攻了上来。
正如最初在云阳关外碰到被追杀的朱穆轮那次一样,这些人武功均是一流,而且现在燕离陌并无兵器在手,赤手空拳,他如何应付得了大刀长鞭?
更何况,这次也没有一个叫朱穆轮的少年与他并肩作战,为他挡身后敌人了。
眸光一暗,燕离陌飞身离马,夺过一人手中兵器,与他们混战在一处。
“还不出来救本将军,是要看着本将军被剁成肉泥吗?”一刀卷掉一个侍卫的长鞭,燕离陌忽然高呼一声。
沈珩眉头微皱,眼神却一亮。
突然,四个青衣劲装的壮士从天而降,加入了混乱的战局中,却是与燕离陌共同迎敌。
“住手!”
又是一声高呼,是沈珩的声音,一群侍卫马上收了兵器,撤出战圈。
“沈珩,你什么意思?月阔镜台都说要放了小爷了,你还纠缠什么?”燕离陌扔了手中长刀,看一看自己刚刚换上的新衣又被弄得脏乱不堪,心中有气,他言语也凌厉了不少。
沈珩却是盯着那突然出现的四个侍卫看了一眼,才回过神来回答燕离陌的问题:
“燕公子莫怪,沈某只是心有疑惑,想证实一下而已。冒犯之处还请燕将军见谅。”突然转换的称呼,让燕离陌觉得沈珩神色有些怪怪的。
“你们可是陈先生手下的暗卫?”
不顾燕离陌的审视,沈珩忽然冲那四个青衣人问道。那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回答。他们只是奉命保护燕离陌,并不知道半路会跑出一个对他们主子感兴趣的人来。
沈珩口中的陈先生,自然就是陈晋戈。燕离陌早就知道陈晋戈不会让他只身犯险,虽然自己拒绝了他,但他还是偷偷派了人跟着。这一路上燕离陌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有时间问罢了。月阔镜台曾问他为自己留了什么后路,当时他说听天由命,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倚仗的,这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不能在石月王宫劫狱,也能在送往法场的途中将他救走。
而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也更加有趣了。原来那个陈书生竟然与这个沈珩有所牵连。而且听他的称呼,似乎还关系匪浅,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认识陈晋戈?”燕离陌索性替那些暗卫回答了。
“陈晋戈?陈晋戈......陈戬?”沉吟片刻,沈珩一双眼登时亮了起来,竟然奔到燕离陌身边,语带迫切地问道:“燕将军认识陈先生?他现在何处?可是陇城?”
一连串的问题让燕离陌稍感诧异,还以为这个沈珩是个多精明的人,原来也有这般失措的时候。突然想起在二王子府的那番闲聊,原来那时他就是想询问自己陈晋戈的事啊。
“他是陇城都尉,自然身在陇城。”
燕离陌知无不言,他现在对陈晋戈的事十分好奇,现在的沈珩不算敌人,倒也不必防备。
“陇城都尉?”沈珩似乎十分惊讶,继而又微微摇头,“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原来他竟然改了名字做了陇城的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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