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射箭,还要穿越重重障碍,更为艰难的是,礼官派了一队小兵不时地扬起黄沙,场中几乎是迷雾遮天,无法辨清。
两天的比试下来,将士们身心俱疲,最终得到燕离陌满意的,原地和马上百箭中都能射中箭靶过大半的,只有七人。剩下的不分伯仲,都是一小半到一半左右。军中神箭手难求,如此人数燕离陌也算稍稍满意,脸色也比第一日好看一些。
将士们见他神色缓和,心中俱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虽然这十余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的体能下降,但是技术还在。
这次比试之后,陇城迎来了一场大雪,最后一场比武被延迟到雪停之后。将士们可以有更多时间准备,经过前两次比试,他们的心境似乎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像刚开始训练那样叫苦不迭,时不时有退缩之意。现在的他们,似乎极为迫切地想受到训练,成为一支合格的边关大军。
毕竟是一群风华正茂的血性汉子,有如此想法是燕离陌意料之中的事。他当初准备这一场比试,就不仅仅是为了选拔精锐之师,更是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再塑军魂。
午后,陇城都尉府。
燕离陌正在房中小憩,就听到有人敲门。
“何事?”最烦被人打扰好梦,燕离陌一个枕头丢过去,砸在地板上一阵闷响,不耐烦的语气里似有暴风雨酝酿。
许久,门外才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大将军,都尉请您过去一趟。”
该死的,他也不想在此刻来打扰这位个性乖张的大将军啊,实在是找不到替罪羊了,他才硬着头皮上的,这下好了,万一大将军待会出来,罚他绕城跑十圈,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上次管家好像就是被这么处罚的,回来半条命都没了。
小厮在门外抹着额上的冷汗,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屋里那位祖宗出来千万别开尊口。这样他就可以躲过一劫了。
“他的病好些了吗?”片刻,房门大开,燕离陌睡眼惺忪,清冷的声音里还依稀有些倦意。
小厮正云游物外,一时没有听见他的话,直到燕离陌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回,回大将军,好像是好些了。”猛地趴在地上,小厮赶紧回答,生怕一个迟了就是十圈。
燕离陌拔腿向院外走去,正当小厮以为他不会再罚自己,长舒一口气的时候,一道夺命之音入耳,让他一口气堵在那里,差点没过去。
“一会儿到外面跑几圈去吧,本将军看你腿好像有些发软。”
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修长身影,已经傻了的小厮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几圈是“几圈”呢?
走进陈戬的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燕离陌皱了皱眉。待到看见靠在床头的那个形容憔悴的人,他更是将两道秀气的眉毛挤到了一起:
“你会不会有些太矫情了,一个风寒而已,怎么就变成这副鬼模样了?”
陈戬勉强勾起发白的嘴唇,平时就轻柔的声音更是几不可闻:“大将军还真是狠心,属下都病成这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燕离陌没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喂,你额头这么烫,不会烧傻吧?我以前见过有人得了风寒变成傻子的。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你要是更傻了那本将军可就不跟你再天天混一处了,本将军最讨厌愚笨的人。”
陈戬想笑,却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燕离陌薄唇一抿,抱起他轻轻抚他的背,倒像是极为温柔的样子。
“你身上好凉。”陈戬顺过气来,忽然说道,“说起了从以前我就觉得,你好像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是凉的。”
燕离陌松开他,眸中闪过一道不自然的神色,语气却是仍旧没什么变化:“什么凉不凉的,那是你身上太热了,要不然就是已经烧糊涂了。”
不等陈戬接话,燕离陌就唤过来旁边的军医,询问他的状况。
确实是风寒之症,他本来就政务繁忙,休息不够,又在空旷的场地中接连吹了几日的风,又因为担心比试情况而心情紧张,如此压力之下自然容易发病,而且病情来势汹汹。
“你不用太担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再调养几日就好。”陈戬就着他端过来的碗喝了几口热汤,面色有些红润,出言安慰道。
“谁担心你了,是因为你一病就没人帮本将军做事了,就你会自作多情。”
燕离陌把碗往他手里一塞,态度是一贯的恶劣。
“随你怎么说,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什么时候举行最后一场比试,万一我到时候好不了,也好提前做准备。”陈戬不再继续跟他胡扯,正色道。
“你就是个瞎操心的命,好好养你的病,这些小事你认为本将军处理不了吗?真是啰嗦。”
看着燕离陌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的关心,陈戬只觉得心中一阵恍惚。他始终将自己封在一层厚厚的冰霜中,独自一个人承受着一切不能与他人言的孤独和伤痛,这样似曾相识的姿态,似乎很久之前也曾有一个人有过。只不过那人不像他一般如此生动,而是一个人站在无边清冷的月辉之中,那种伟岸的孤寂,让人忍不住就想靠过去,再靠近一点,直到两人月下身影融为一体,便好像能融化他的苍凉,给他一颗鲜活跳动的心,也让自己安心。
“对了,你听说石月二王子月阔朱穆轮的事了吗?”
回过神来,陈戬突然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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