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管家的远方表小姐,十多年前从边关回来,忽染重疾,可是燕将军在边关被军务缠身,始终未回,管家似乎也未伸出援手,燕夫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留下阿陌一人。”
楼云心领神会,目光灼灼地看着尚璟:“你是说,阿陌说的仇人,就是管家和他爹?这次管家倒台的事,就是阿陌所说的报仇?”尚璟沉默以对,这样的解释似乎通情合理。
许淳听得不甚明白,歪着脑袋询问:“你们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好像阿陌变成坏人了一样?”
尚璟和楼云同时眸光一沉,不再言语。
坏与不坏又岂能轻易评说?自古成王败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只是换作自己亲近的人,总还是不忍他们手上沾惹鲜血,身上背负罪孽,唉,难怪燕离陌之前一直要让他们好好活着,随心所欲快乐安宁地活着,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选择了这一条彼岸花开的路,真如他所说,通往修罗地狱的路。
这样感叹之余,尚璟楼云心中又起疑惑,如果燕离陌在入朝堂是为了让管家从此衰亡,那他与皇帝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之前种种为情所困的模样,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入了夜的倾颜阁人声鼎沸,琴乐铮琮,隔了这么远的潇湘苑里也依稀可闻这靡靡之音,沉醉如水的夜晚,本该好梦连连,只是遥望窗外夜幕如盖,只偶有一点亮光逸出,没由来让人觉得甚为压抑,是山雨欲来之前的茫然与惊惶。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不想做坏人,不适合编小说,总觉得坏一点点都是坏,为了任何理由都不能坏,这怎么办呢?写不下去了啊~
☆、花有刺,风无边。
第二天果然是个阴风阵阵的天气,半缕阳光都不见。尚璟他们三个醒来的时候,差一点都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咦?阿陌呢?”许淳第一个叫了出来,楼云揉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床上果然只剩下一片狼藉,却没有燕离陌的身影。
昨夜他们三个恐燕离陌半夜叫人,所以也都一同在这里留宿了,桌上榻上一个个睡得难受,不过以前在一起玩乐的时候也都是如此,所以也没什么介意。不过这大早上的玩消失倒是第一次出现,尤其还是昨天那个醉的一塌糊涂情绪激动的人。
“也许是先回去了,天亮了,咱们也先回家一趟再说吧。”尚璟从榻上下来,神色平静。楼云许淳点头赞同,一道开门出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十字街口分手前,许淳打着哈欠先走,楼云在原地踟蹰了片刻,还是将问询的眼光投向一旁沉思的尚璟。
“让他去吧,是好是坏终会有个结局,不过早晚而已。”摆了摆手,尚璟也转身离开。楼云叹一口气,往另一条道上走了。
忍不住回首处,剩下那条路的尽头,阴云笼罩下的皇宫,比往日更多了一份孤寂和冷漠。
姜桓这几日志得意满,心情甚好。下完早朝回来,带着齐斯一路进了御花园,前些日子新来了一个花匠,能进得皇宫见得天颜的自然是精于此道,本来看厌了的御花园,在他手下又重焕生机,特别是新开的那一圃玫瑰,红粉白蓝,美不胜收。
“这花种的不错,赏!”玫瑰丛中走过,姜桓拈了一枚花瓣,细嗅清香。龙颜大悦,随身在侧的齐斯自然轻松不少,忙唤来那花匠。花匠进宫许久,第一次直面圣上,甚是紧张,哆哆嗦嗦站在一旁,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姜桓心情不错,也不在意,还颇有兴致地跟他聊了几句关于养花的事,花匠认认真真地回答,还一边想着有没有说错话。齐斯站在那里听着,不知听没听进去,眼角一瞥,倒是在园子口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可再仔细看又是空无一人。
花匠退下之后,齐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接见大臣的时候了,便上前提醒还在兴致勃勃赏花的姜桓。
“无妨,让他们等片刻就好。”姜桓一点都不着急,反而上前几步蹲在地上将落了的花瓣集中在一起,埋在靠近根部的土壤中。
“化作春泥更护花。”齐斯赶紧跑上去也蹲在他身后,替他捧了龙袍免得弄脏。
姜桓拍掉手上的泥土,起身,然后摸了摸齐斯的脑袋,眼中流光闪过,意义难明。“落花护不护新花朕不知,但小齐斯护朕之心,朕却一清二楚。”
齐斯听他如此亲密之语,登时红了脸,又不自觉抬起双眼看向这个他敬若神明的男人,泪光盈盈。自小入宫,服侍在姜桓身边多年,能得他一两句知心话着实难得。
“护着陛下的可不只奴才一人,奴才只是个宫人,什么都不懂,不能为陛下分忧解劳。”垂头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齐斯小声嘟囔了几句。也许是此时的姜桓看着太仁慈,让他有这样的胆量吃一回醋。
果然,姜桓见他如此情态,朗声大笑,毫不动怒:“没想到你这奴才还有这点心思,怎么?你也想替朕出兵打仗?替朕肃清左右?”
齐斯言语所指可以想象,姜桓帝王之心,岂能不解?只是他这话出口,对那个替他出兵打仗肃清左右的人,却仿佛并无深重情意,在满园鲜花怒放,遍地落英缤纷之中,未免寒凉。连过往的风都有些不忍,停住了片刻才重新远去,带上了残花无数。
“奴才怎敢与世间无二的燕将军相提并论,陛下说笑了。”依然是轻轻软软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真心望尘莫及,还是酸涩之语。的确,一个深宫宫人,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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