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径直入内。
“将......”任勇响亮的一个字喊出来,就被燕离陌随手扔了一枚甜枣过去堵住了嘴。
陈戬摇头失笑,挥手让门卫退下,房里只剩下他们几人,任勇吃了个甜枣,叫人的心思也岔开了去,看着大咧咧在主位上坐下的那人,精光霍霍的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温安二人。
“好小子,你们两个这是遇上明主了,连给本将军行个礼都不用了啊?!”
温酒安照还没开口,护犊子的燕大公子已经又甩了一颗甜枣过去,准确无误地丢进了正大张着嘴的任勇口中。“任将军这么喜欢吃甜枣,以前在的时候竟然不知道,真是可惜,早知道小爷来的路上就多买些了。”
见识过燕离陌手段的任勇憨憨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倒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打了个哈哈站到一边嚼枣子去了。
“阿陌,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陈戬见他们闹够了,才笑着上前询问。
“天大地大,小爷哪里去不得!”
不知是不是陈戬的错觉,突然出现的燕离陌,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遇见他时那种嚣张任性的姿态,而且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些,好像当真是天高任他飞,海阔凭他游,再无一丝束缚了!
可是这改变,究竟是喜是忧呢?
燕离陌就此带着人在这儿住下,却不许陈戬和任勇对外提及此事。每日除了温酒安照神出鬼没,不见人影,他却是日日畅饮不休,整个都尉府后院,飘着一股浓郁的酒香,经久不散。
陈戬又是旁敲侧击又是开门见山,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也没问出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耐着性子来来回回说那几句宽慰的话,却只换来少年一个个白眼和嗤笑。
这天下午燕离陌又如常在后院饮酒舞剑,陈戬忽然早早地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人。
“阿陌,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陈戬的声音难得的轻快,隐隐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醉醺醺的燕离陌眯着眼睛回头看,却霎时清明。
管晋。
“离陌。”在石月数月,温润的眉目沾染了一丝风霜,却愈发沉稳的管晋走近躺椅,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到他随意躺在风中,语气又带了些嗔怪,“风这么大,怎么不披块毯子?”
不知是不是酒气上涌,燕离陌忽然就红了眼眶。
“哥......”他呢喃着唤了一句,被呼呼风声吹得支离破碎,管晋却还是欣喜而激动地捕捉到了。
“还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哥,大哥终于可以放下一段心事了。”管晋拿过他手里的酒壶,仰脖灌下一大口,语气怅惘又释然。
燕离陌再起身时已经恢复如常,语气淡然:“你若是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想必会恶心我这一声大哥。”管晋神色暗了暗,须臾又轻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们也是兄弟。”
“你知道管家的事了?”燕离陌骤然拔高声音。
管晋又灌了口酒,不去看他:“虽然沈先生压下了鄢都传过来的消息,但我离开之前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偶然听到了他和大王的谈话。”
燕离陌紧盯着他:“你不怪我?”这可是杀父灭族之仇。
管晋回视他:“我为何要怪你?四海之内,皆是王臣,你是奉皇帝之命行事,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人来做。毕竟功高盖主从来都是大忌,再说管府又并不是块净土,这是它的宿命。”
燕离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最终只说了句:“可那是你爹和姐姐......”
管晋惆怅一笑:“我说了那是宿命,因果循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离开的时间和去处,我虽然身为人子,身为人弟,却并不能事事如意。”
燕离陌抢回酒杯:“没错,因果循环,命!都他妈是命!”
管晋看着骤然变色的燕离陌,忽然发觉,也许陈戬这么着急请自己过来是大有原因的,离陌这样子,并不是只对自己亏欠愧疚那么简单。
忽然起了脾气的燕离陌把酒壶一扔,回头看一眼站在他身后俱是担忧地看着他的管晋和陈戬,脱口而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炸的那两人大惊失色:
“老子要造反!”
燕离陌这一句话出口,替他惹下了两个爹妈,管晋和陈戬两个以后天天正事不做了,就看着他,苦口婆心地跟他讲谋反一事的不可行性。
燕离陌被他们数说地不耐烦——幸好没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斩了皇帝一只手,否则自己肯定连晚上都不得清净了。
温酒和安照一去十数日,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燕离陌才终于有了借口逃离那一对啰嗦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燕离陌坐在高高树杈上,眺望远处高耸的城墙,想象着城墙外的大漠风光。温酒和安照经过这半年磨砺,愈发精明干练,只是一个沉稳,一个活泼,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些日子的行程交代了清楚。
“将军,属下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温酒忽然迟疑着开口。
“有话就说。”燕离陌单腿屈膝,乌发随风轻扬,难得的心情舒畅。
“我们在办事的过程中,似乎有人暗中相助。”温酒一言既出,安照也十分赞同:“是啊是啊,我去买那个山头的时候,山腰的一些百姓本来不打算搬的,可第二天他们竟然主动来找我说答应搬家了,这才能这么快地就安置好。”
燕离陌浑然不在意,仍然望着关外:“哦?有这么好的事?”
温酒和安照一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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