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一样,司涅懒懒提醒,难得只动用了嘴巴,没有身体力行。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要什么。”明明就是个普通的肯定句,从司涅的嘴巴里出来,愣是仿佛绕上了名为“暧昧”的丝带。
慕异卓很无语:“你一个丧尸,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执念?”
“丧尸的执念都是很深的。”
“就比如说吃人?”
“你多说了一个字。”
“什么?”
“吃。”
一个吃字,从他的唇齿里溢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带了点特殊的味道,仿佛是调情,又仿佛杀机满满,但又像是……
慕异卓不自觉地愣着想了想,像是和这个字本身一样,孑然一字,似乎无所依靠,又似乎靠着什么都可以。
仿佛是……孤独的味道。
真是疯了。
他把这天马行空的想法抛之脑后,硬着面子嘟哝:“那不还是包括吃人。”
司涅低低地笑,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低沉了下来,像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慕异卓,你还真是得重新上一上学。吃和吃人在你耳朵里没差别?”
这家伙今天的态度,还真是奇怪。
以前不是很喜欢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吗,今天这么规矩,让慕异卓做好的几手防护措施都没有用武之地。
今天的他,像是有点累?
别别别,开什么玩笑,要是这家伙也会觉得累,全世界还有不累的人吗?
“想说什么就说吧,差不多我要上课了。”
什么时候丧尸也会在意上不上课了?
“你真的没动手?包括校外进行实地操练的那些?”
“曼陀学院是机甲老巢,就算是丧尸王也得忌惮三分。”司涅重复着周零的话,“你朋友还是挺有见地的,多跟人家学学,我可是丧尸王,直接问我你确定有实话听?”他自顾自地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趁着慕异卓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脸上亲了下。
事实上与其说是亲,倒不如是撞,凶猛地撞上去,重重地贴在慕异卓的脸颊上,让他甚至能感受到薄唇之后那些牙齿骨骼。
“喂!”慕异卓被他撞得脸疼,一股子怒气还没来得及发泄,对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忽然袭来一阵猛烈的风,阳光透着树叶,疯狂地颤抖着,斑驳的光线在慕异卓的脸上不停地晃,动得他眼有点晕,不由拿手去遮挡。
恍惚间,那枚渐渐远去的背影之上,似乎有鲜艳的红色慢慢泅开,从拇指般大小的小渍,最终变成整一背的血红。然而它并没有到此为止,依旧在扩大,薄薄的衣服仿佛也无法承受那么多那么重的红,开始有血珠从衣角掉落下来。
初时点点滴滴,犹如鲛人血泪,慢慢地连成一线,汇作血溪,汩汩地落到地上,一直流淌,流淌,直到流淌到他的脚下。
但哪怕已是这副光景,那个人还在一步一步地走着,稳若磐石。
“司涅。”像是被满目的红映花了眼,慕异卓神使鬼差地唤对方的名字。
声音很轻,轻得如鸿毛落水。
可他还是转回头来,蓝色的眼睛是整场红里唯一的异端。
“还有什么事。”
“那是什么?血吗?”
哪怕是血,难道他不该放任自由,甚至巴不得对方流血至死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
慕异卓觉得自己肯定魔怔了。
“嗯,血。”
就这两个字的回答,却让他喘不过气来,脚底下的血溪像是活过来一样,叫嚣着掀起波涛,仿佛要让他当场沉溺。
“在想什么?”
司涅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慕异卓像是被冷水从头淋到脚一样,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只见光影斑驳依旧,青草绿树,哪里还有半点血溪的影子。
“我刚才像是看到……”
“白日做梦?”司涅嗤笑。
他心虚而气恼:“没有。”
就算做梦,也该做些其它的,好端端做个关于司涅的梦,居然心里还会有点担心,真是疯了!
“慕异卓,你相信报应吗?”
“什么?”
“我相信。”
他有点不能理解对方的意图,“所以你是想说,你相信作为丧尸,杀了那么多人,将来自己会有报应吗?”
这逻辑似乎奇怪了点。
司涅摇头,露出一个极其浅的微笑,“我相信我会是这个世界的报应。”
会是这个世界的报应?
是要报社的节奏?
记得司涅曾质问他慕异卓,质问他假若世界没善待过自己,又为何要为它着想。
当时只觉得愤怒——多年累积的不忿被长期存放在某处,巴不得能对其视而不见,然而猛地被人揭开,□□裸地重见天日,实在难堪。
可是经历了这么久,再重新想想。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怎么会如此愤慨地发出这样的质问。
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各种所作所为,其实只是在报复吗?
像是一个得不到足够关注的孩童,尽着全力破坏着一切,拼了命地在报复,哪怕歇斯底里到了最后,已经忘了报复的初衷,是什么了。
“异卓,异卓,咳咳咳……喂……”任雄抵抗着老师的视线,试图叫醒已经发呆到外太空的慕异卓,可是对方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异卓!”
台上的老师忍无可忍,捡起一个螺母,稳准狠地往慕异卓的额头砸去。
事后想想,慕异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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