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
他到的时候,尽管拳头的余威已经消散不少,依然让他整个人随着地面颤动,仿佛是怒海里一片难以自保的扁舟。
湖水因为一拳之威,抬起了十数米,仿佛是一处壮观非凡的超级喷泉,由由于重力重重地落下,水花四溅,犹如下了场滂沱大雨,偏偏这雨,混杂着刺目的红,溅到地上树上,像是泼了一片稀释了的红墨。
罗塞尔的机甲单膝着地,前俯,左手握拳,接触的泥土像是烧坏了的泥胚,焦灼而干裂,水流沿着裂缝潺潺地流,一时都没有满溢的趋势。
“小子。”罗塞尔常念洪钟似的嗓门,竟也小了,就如行将朽木的老者一般,虚弱而沧桑,尽管如此,他特有的豪放,丝毫未变,“这一战,畅快!”
“看出来了。你要救的学生呢?”
“呔,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慕异卓垂下了眼睛,果真,就是个纯粹的圈套。
“他们都是丧尸了。”
猛地抬起眼,他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两片嘴皮子重逾千斤。
所以,这个一向疼爱学生的主任,是亲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吗?
“哈,那些小子,以为多了点超能力,就能打得过老子了吗?也不看看功夫是谁教的。还想搞突袭,老子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慕小子你知道我对上了多少丧尸吗?这战绩放眼全曼陀,没人能比得上!……就是可惜,这战绩,抵不过当年里世界那一位啊!”
罗塞尔并不期待慕异卓有什么回答,自言自语,“嘁,但是说到底,人家靠的是初代机甲,逞兵器之利,也算不得什么英雄!还是老子强,骑着个破机甲,一拳!一拳就解决一大片!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渐小,直到哪怕经由机甲内部系统扩了音,也再听不到只言片语。
慕异卓肃然地走上前,阖上眼,默默地悼念。
然而已经死寂的机甲,却忽然抬起一只手,厚实的巴掌,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攥到了手心,“小子,你嘴上溅到了湖水。”
不提,他根本就没有感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水和血混合的味道,是稀释了的腥味。
本来温和攥着他的机甲,缓缓地增大了手劲。
☆、偏向山行2
“我不是丧尸。”知道罗塞尔有杀他的打算,慕异卓辩解道。
“小子,你很快就是了,别怕,也就一下子。”
“我有丧失疫苗。”
攥着他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丧尸疫苗?你和阿尔法什么关系?”
“……那是我爸。”
机甲又陷入长长的沉默,久到慕异卓以为罗塞尔已经不行的时候,以更猛更凶狠的方式再一次抓住他,“小子!别告诉我,当年驾驶那部初代机甲的,就是你!”
慕异卓轻咳一声,有点怀疑要是承认,自己会不会被当场掐死,“确实是我在驾驶。不过后来意识不是很清醒,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机甲对慕异卓的禁锢收紧,再收紧,直到真的快要对他产生什么实质性伤害时,才猛地松开,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你小子,你小子……早知道,当时就不让勇孟上场了,直接我和你比一场。妈的,我的战绩居然是被自己的学生超过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笑声停下,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慕异卓微微弓着腰,靠在下垂的机甲臂上,金属特有的质感透过衣物传来,像死人一样冰冷。
“叙完旧了?”刚才一直不见踪影的薛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缓缓地站直,好像是刚被抽离的力气,重新注了回来,冷冷地说:“我早该想到,丧尸是没有信用可言的。”
“他可以不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的。”薛戎轻描淡写地说,“倒是,饕餮会宁愿要你,也不选三分之一的天外陨石,我早该想到你身上有丧尸疫苗。”
“安元什么时候成了你兄弟了?”
“他是我转变的,不是我兄弟,还能是谁的兄弟?”
“也难怪他对我,会出奇的怨恨。”
“我不过是加一把柴,添一点火。要不是你一直抢他风头,我也煽动不起来。”
“你安排了一个安元,又设计了自己的老师,恐怕这一路人工湖的惨状,也是你的手笔吧?”
“不错。”
“现在又特地把我引到这里来,难不成,还是好心帮我答疑解惑的?”
“何止答疑解惑,毕竟交往一场,难得故人相见,总是得送上点礼。”薛戎打了个响指,就不知道打哪生出了一个家伙,慕异卓定睛一看,发现是一直与他们打游击的那只丧尸王,倒也不意外。
就是有点搞不明白,单单薛戎一个,就足够取他性命,再叫一个帮手有什么意义?
瞧出了慕异卓的困惑,薛戎特地放慢了动作,让他看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他掏出了手下的心。
又闪电一般挪移到慕异卓身边,迫他张开嘴,不顾他发了狂的挣扎,硬是把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塞进去。做着这样残忍的事,口中还跟唠家常一样,“我本来是想,帮你变成我的同族,再把罗塞尔的死嫁祸给你。”
慕异卓死命地推开他,紧紧地咬紧牙关,被司涅喂了一次血,就够恶心了,更别提被迫吃一个血淋淋的心脏。
见他这样不合作,薛戎索性让他的下巴脱了臼,拧着那颗心,就跟在挤橙汁一样,把血汁全往慕异卓的喉咙里灌,“不过变成了丧尸,没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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