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底也都没有出现分毫的烦躁,他轻轻将毛巾拿过来,展开落到江凛的脑袋上
替她,擦起了头发。
江凛愣住。
助理傻眼,简直不敢看,忙不迭将注意力放在开车上,心想不得不说,这男人有了追求对象后就是不一样。
江凛心底有些难言的意味,她启唇,声音倒是柔和了不少:“贺从泽,你……”
“你有心事,你难受,你习惯瞒着别人独自消化,就不能为我破一次例?”贺从泽开口,嗓音清淡,情绪平静:“所以江凛,我很生气,也很失望。”
江凛低着头,闻言有些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欣赏你的固执和坚强,但你有时是真的顽固。”贺从泽低声,语气中似乎有感慨,也有疲倦的无奈:“江凛,暂且不说你的顽固伤害了别人,你敢说你自己就真的不难受?”
江凛浑身僵住。
她何尝不难受。
亲手推开对自己展露善意的人,她不见得比任何人好受。
她动了动唇,终于低声道:“……对不起。”
落在头上的力道温柔轻缓,湿漉漉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视线,车内温暖如春,她的体温逐渐回升,却有种酸涩得难受的感觉。
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贺从泽的动作稍稍停顿,似是一瞬间就没了脾气。
他长叹一声,借着拿开毛巾的空挡,轻揉了揉江凛的脑袋,淡声:“两天。”
江凛看向他,“什么两天?”
“给我两天时间,让我查清楚这件事。”
“没用。”江凛摇摇头,道:“虽然这款药物用到现在,还没有病人反应有副作用,但都说不准用在谁身上会起反应。而且周主任也让医院的人去检查药品了……药物本身没有出任何问题。”
贺从泽看着她,蹙了蹙眉:“江凛,虽然我能理解你不自信,但你对你自己的判断就这么没信心?”
江凛闻言,神情显然有些动摇。
“药品是让医院的人检查的。”贺从泽沉声,“如果是我让人送到外地去重检,结果未必会和现在的一样。”
江凛拧眉,道:“那批药现在已经被封起来了。”
“我已经想办法弄到了,这个你不用管。”贺从泽道,“两天之内,我会把这件事彻查清楚。”
江凛于是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内,看着窗外,眼底一片沉寂。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她又实在想不出,是谁会用这样险恶的方式害她,再者连周主任都说了药物经检查完全没有问题,她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如果真的有人故意陷害……那她更不能连累医院的人和苏医生,对方针对她,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贺从泽如此一说,她的神经便稍有松懈。
查便查吧,若是真查出来有问题,那就循着药物货源找下去,若是查不出来任何问题,那她心甘情愿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贺从泽。”她突然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不论结果如何你。”
男人没有动作,只轻轻“嗯”了声。
-
贺从泽带着江凛回了家。
闹总已经睡下了,没有注意到家里来了人,就没出来迎接。
屋里暖气充足,江凛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她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贺从泽注意到她这个小细节,便道:“去洗个热水澡,晚上别发烧了。”
江凛示意自己湿答答的衣服:“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我明天让助理送过来,今晚你将就穿睡袍。”贺从泽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又似笑非笑地补充道:“或者穿我的衣服。”
后者显然是不可能的。
江凛把手机掏出来放到旁边桌上,随后便走向了洗浴间。
她在橱柜中找到了全新的睡袍,便暂且安下心来,最起码避免了最尴尬的事情。
江凛洗完澡后,将自己的湿衣服用深色袋子装起放到角落处,随即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贺从泽已经换了身居家日常的衣服,他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的是笔电,他似乎是在忙工作,眉头轻蹙不曾松开过。
见江凛出来了,他抬眼,将笔电合上放在旁边,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江凛狐疑地看着他。
贺从泽无奈,指尖示意桌上的杯子:“感冒药,我刚给你冲好,趁热喝。”
“……哦。”江凛意识到是自己的戒备心太强,她便稍稍松懈,走了过去,捧起那杯药尽数饮下。
先前身子的那些不适感都已经散得差不多,她今天一整天精神紧绷,实在是筋疲力尽,此时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疼。
贺从泽确认她听话把药喝完后,神情这才有所缓和,对她道:“累了吧,去睡一觉。”
江凛颔首,她此时的确已经是身心疲惫,便不多言语,径直去了之前睡过的客房,轻轻关上门。
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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