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虽美,但最美的还是自己的故里。”
“咦,我以为会是自己的苏里呢。”
图苏里奔过来帮她一起收拾,打趣道。两只眼睛眼角弯弯,水亮清透。
白旗袍女子眼神带着些许调侃的看了眼她,将洗净吹干的狼毫收进木盒中封好,又接过她递来的砚台和那方雕着四君子之一兰花的漆烟墨一并放进红木盒中,落上锁。
“这些都是你外祖父留下的,我这些年懒了,它一年才见一次光。”但愿来年它还能再经过这双手,晒一晒这日头。
小时候是有打算让绵绵学书法的,奈何小姑娘对此完全没有天赋,不说写的好与不好,光是她拿起笔就皱成八字的眉,图景年也不忍心再难为她。
传承与否,都不重要。
一边收拾一边偷瞄小姑娘,后者完全不知晓,直到图景年弯腰凑过来时才察觉。
“妈妈?”
“你回来这么些天,就没给南飞打个电话么?”
南飞是打来过的,打的还是家里的座机。那台老式拨盘电话想的时候,图景年正在给客厅的红梅修枝。电话那端的少年有些无奈,说是图苏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她这才想起,走之前的那晚,顾南飞曾跟自己要过姑苏图宅的座机电话,看来这孩子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免不了的,图景年再次忆起她们回南的那日。
早上的风带着一贯的冰寒刺骨打在脸上,北方这风最是伤及肌肤,图景年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和阿昭绵绵坐在车里朝机场赶。
昨日晚饭桌上已和顾家辞行且说好今早无需再送,几个孩子也闹到很晚才散。
图绵绵安静的靠在后座柔软的皮椅里补眠,白净的小脸随着车子微微晃动着,图景年凑近,看着她泛着光泽的长睫,忍不住恶作剧的伸指去抚。
“妈妈。”含糊不清的咕哝声自她淡色的嘴角溢出。
图苏里的唇形是典型的菱状,小巧饱满,微微上翘的圆润唇珠恰到好处的露出她一点雪亮的门牙。
如此灼热的视线下,图苏里是想睡也难睡了。她半睁着眼不满的看向面前的人,微微噘嘴。
“妈妈包里有镜子的呀。”
言下之意你若想看这脸,取出镜子对着自个儿即可。
“舍近求远的事妈妈可不愿意。”
图景年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包裹头发的丝巾,眼神下移看向副驾驶座的阿昭。她正聚精会神的织毛衣,图景年微微前倾去看,却不期然瞄到倒后镜里令人震撼的一幕。
“绵绵。”
恍惚又要进入梦乡的人被图景年突来的叫声吓醒,在她的认知了,图景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能让她如此失态,稀奇的呀。
小姑娘顺着她的手指透过后车窗朝外看,漆黑的反光玻璃外,一个穿黑色长棉服寸长头发的少年,正直立在红黑相间的山地车上拼命的蹬着,风吹起他棉衣的下摆使得他整个人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顾南飞……”
低低含着疑惑的声音自图景年背后传来,小姑娘愣了半晌突然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她忍着哆嗦趴在车窗上刚要喊他,置物架上的手机响了。
是顾南飞打来的。
“把窗户关上。”少年混着呼呼风声的五个字,嗓音里都是不容置疑。
图苏里仍旧趴在窗口望着他,拿电话的手冷的发冷,她在车里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外面那个发了疯似的蹬车的少年了,她着急了。
“顾南飞你干什么呀,你快回去呀。”
刹车尾灯亮起的时候,顾南飞已经快接近后座了,他在耳机里对她说话,急促的呼吸声将话打的七零八落。
“别停车,你们走着,我就是锻炼身体呢。”
这个天在外面骑车锻炼身体?图苏里觉得他恐怕把自己当傻子了。
“你连手套都没有戴呀顾南飞。”不仅是手套,他头发那么短,两只大耳朵本就有点招风耳,现在好了,被风这么呼啦啦的吹着,恐怕要更招风了。
车到底是停了下来,和伯伯不解的看着后面单脚点地的少年,只有图景年,默默地看着朝单车少年小跑去的自家女儿,时光如梭,黑棉衣少年渐渐雾化,仿佛被时光带回了三十年前。
有风,有云,有蓝天垂柳,还有他。
“顾南飞你干什么呀!”小姑娘摘下手套去摸车把上那两只冻得通红的手掌,如寒铁般刺骨。
“图绵绵,”顾南飞低下腰去寻她的眼,惹来她不悦的怒视。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你今天上午要把三科测试卷全部写完嘛,你怎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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