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看没看到。”
他问的咬牙切齿,挑着眉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着实吓人,被拎着衣领的人彻底清醒过来,惊恐地举起双手。
“看、看到了,被七八个黑衣服的人带、带走了。”
“多久的事儿?”
“三、三五分分分分钟前。”
他说道后来舌头都在打结,顾南飞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可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重重将人扔回躺椅里,顾南飞汲着拖鞋就追了出去。
巷子里安静的只剩下叮当声,顾南飞奔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四岔路口车来车往,却没有一辆车里有他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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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穿过纱窗吹得天鹅绒窗帘随风飞舞,图景年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小姑娘,尚能活动的右手抬了起来,摸摸她柔软的发顶,一如既往的慈爱轻语:
“绵绵不哭,妈妈没事的呀。”
“妈妈,你又骗我。”图苏里哽咽地看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长发女子,不见尚未满一月,图景年的倾城绝艳宛如被抽走了似地,此刻徒留一脸的萎靡苍白。
图景年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她嘴里的溃疡轻轻一扯就能引起钻心的疼。
“绵绵,听妈妈的话,去英国吧。”
“妈妈……”她怎么也没想到图景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去,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图景年不说话,环视四周之后看着那张和她相仿的脸,她作为当年最大规模连坐行动唯一的漏网之家属,这掬景园便是她此生的终结。
她想,除非黄土白骨,都不再会有机会看到阳光了。
好在,这样的黑暗,不会太久。
可是图苏里不同,她才十六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她,图景年绝不可能让图苏里像她一样在这种无边的黑暗里凋零、腐烂继而死去。
“绵绵,妈妈……很想看着你长大成人然后结婚生子最后给妈妈养老送终,可是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就能实现的。”
她去牵女儿的手,图苏里小小的白皙的手掌心,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啊。”图景年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可奈何。她去看图苏里,两人四目相接,瞬间热泪盈眶。
“宝宝,你还记得昭姨跟你说过妈妈生你难产大出血,险些丧命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昭姨说当年图景年难产,九死一生时,作为单亲妈妈的图景年放弃自己选择了保小。图苏里点头,飞快的又摇头,一点一摇之间,脸颊泪痕蜿蜒。很显然,她已经知道图景年的意图。
“妈妈,我不想……”
“生命最伟大的意义就是延续,不要让妈妈曾经拼命做出的选择失去意义。”
“可是,妈妈,妈妈……”她像一个小小的困兽,脑子里嗡嗡作响。
今早顾南飞出去给她买小馄饨时,转身看她的样子在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她……舍不得他。
可是图景年如今这幅模样和境地拜谁所赐,她再明了不过了。
图景年怎能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思,眉头轻蹙。
“绵绵,你恨不恨周解兰?”
图苏里点头。
“那章茗苔呢?”
图苏里又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却不想图景年瞬间追问一句。“那南飞呢?顾南飞。”
头发凌乱的小女孩一愣,望着图景年的眼睛里瞬间涌来不知所措。
她恨顾南飞么?他是章茗苔的儿子,章茗苔和周解兰联手将她的母亲送进了终身幽禁里。她恨章茗苔,那她……也恨顾南飞么?
“绵绵,别怕,我来接你了。”
“睡吧绵绵,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我在,别怕。”
“绵绵,你再睡一会儿,谁敲门也不要开,等我回来。我去给你买小馄饨,吃完了我们还有好多路要走。”
这是他最后跟她说的话,他轻轻一笑,可图苏里知道,那个笑里,藏了多少苦楚。
章茗苔做的一切她知道,而他,也知道。
那她也恨他么?
很显然不。
图苏里摇头,目光坚定。
图景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连带着那张失去风华的脸庞也仿佛有了一丝丝生气。她想,她这些年到底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在图苏里的教养上。
她的女儿,如她所愿的爱憎分明。
“绵绵,你到底是没让妈妈失望。”她欣慰的拍拍图苏里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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