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车门兴叹的图苏里神色尴尬,看着面前高大的车身和那高不可及的车门,她想,早知道出门就说自己打车走好了。
被喊的人已经坐上了驾驶室,听到她的话回头挑着眉斜睇着她,却完全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薄薄的唇角不怀好意的翘起朝她吐了三个字:
“爬上来。”
图苏里:……
爬就爬!
她倔脾气一上来,咬着下唇攀着车门上的扶手就开始往上爬。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图苏里坐上后座后得意的看了眼顾南飞,正要扬起小下巴时,就听到前座的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脸讥讽。
“我让你坐前边。”
图苏里想,现在手里是没有凶器,不然顾南飞已经找阎王爷报道了。可谁叫她在人车檐下呢,后座人咬着牙正打算开车门爬下去时,谁知那车门怎么也拉不开。
“嗯?”图苏里不明就里的看着始作俑者,却不想他连半个字都吝啬于给她,踩了油门就朝出口驶去。
这么多年了,这别扭劲还没变。
“住哪?”
图苏里低着头正在心中腹诽,谁知前头冷不丁的传来问话,她抬头看了顾南飞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嘟囔。
“倚梅园。”
后两个字明显让男人愣了下,桃花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归为平淡。他将导航点开,输入倚梅园三个字,几条线路被规划出来,以用时长短依次排列下来。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排在最末尾的那条路线被勾选出来。
一路无言,后座人如坐针毡,时不时偷瞄开车的人,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就在她鼓足勇气要开口时,车子停住了。
“下车。”
前座人语气平淡。
“……”
图苏里心里名为勇气的气球噗嗤一声瘪了下去,她想推门下车却发现门再次被锁死。
“顾南飞,”她低低的唤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图苏里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顾南飞我到啦。”
纤细的小手穿过中间的空档伸向驾驶座,揪住他胳膊肘的那处衣物,委委屈屈的声音里含着讨好。
后视镜里的男人长眉挑了挑,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没肯回头。
咔哒一声响,车锁被解开了,图苏里揪在他衣服上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撤离,人也从他车上跳了下去。双脚刚落地身后车门便自动合上了,车子卷起尾气消失在图苏里的视线里,从始至终,驾驶座的人没有多余的半句话。
走廊昏黄的壁灯投射在玄关处那个搁钥匙的天使托盘上,图苏里背靠门板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几步开外那扇摆钟不舍昼夜的工作着,从不懈怠。
想到自己曾经误会顾南飞和段依依,坐在地上的人心中便充满愧疚和酸楚。
她到底是脆弱害怕的,八年了,心底却远没有他来的坚定。
“顾南飞,对不起。”
小姑娘抱起双膝,喃喃自语,闷闷不乐的声音混着房内那些光影斑驳的家具和橱柜,交织成一幅哀伤夜曲。
图苏里被这一茬事弄得心绪不宁,半夜睡觉都不得安稳,总梦见那些陈年旧事,梦见图景年被关在幽暗的小房间里,头发花白,容颜苍老。
她醒来时,枕头湿了半边。
“图苏里?”
早上刚到办公室,段依依便从办公室伸出头来喊她进去,图苏里顶着两只肿成金鱼的眼泡抖抖索索的进去了。想到昨天组长抱着那只大黑狗哭的样子,她就莫名的紧张。
但凡好强的人,都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段、段组长?”
段依依抬起眼帘扫了她一眼,面色如常的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坐。”
“你交出来的这个复稿我看了,可以直接过了,”长发女子手一扬,将发拢在背后刷刷几笔写在面前的稿纸上。长眉微皱,模样冷艳。
“去找工程部接洽下后面的版面设计以及稿件样本,然后拿过来我过目。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邮件总部,另将样本快递总公司参加终选。”
有条不紊的交待完后续事宜后,段依依对着玻璃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却见对面椅子里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即扬眉。
“还有事?”
“没有。”
心中瀑布泪的图苏里逃也似的接过稿纸夺门而出,却不想猛地被请她出去的人叫住了。
“今晚我儿子过生日,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凑个人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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