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斗不过满朝文武,竟反过来当了内贼。殊不知,皇上在朝中的根基的确浅薄,手里却足足握有三百万兵马,且已调遣大半围困京城,臣子不听话斩了就是,再换一批新的,于他而言不过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一不靠世家大族扶持,二不靠朝中群臣拥护,根本无需受任何人掣肘。但很可惜,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人目前还很少。
户部除了贪腐问题严重,还积压了一大堆借条,不但先皇爱随意支取国库银两,各大官员也都有样学样,家中修建宅院向户部借钱,办婚宴向户部借钱,甚至于日常用度也都从库银里掏,中饱私囊的情况十分严重。有姝是保皇党的中坚份子,迅速查完账册后又加入了欧泰的讨债队伍,力图让主子看见自己最能干的一面。
敦促大家尽快还款的皇榜已经张贴出去,等了三天却无人响应,这日,欧泰准备亲自去欠款最多的礼亲王家讨债。礼亲王是先皇的嫡亲弟弟,也是玄光帝的皇叔,历经两朝而屹立不倒,在京中颇有威望。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大家你瞅着我,我瞅着你,都不肯先动,那就找一个点子最硬的下手。
欧泰领着许多禁卫军气势汹汹而去,却连门都没进就被礼亲王的私兵打了出来,一身官袍七零八落,好不狼狈。有姝也被推搡了两下,跌倒在路旁,手掌不小心按到一块令牌,拿起来一看,发觉十分眼熟。
这图案仿佛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不免暗暗吃惊,这块令牌的造型与阎罗王腰间那块极其相似,而上面雕刻的花纹竟与第四狱主的面具一模一样。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这块令牌又属于谁?
他不着痕迹地观察在场众人,发现大家身后都拖着一条斜影,显然都是大活人,一时间也有些迷惑。在他怔愣之时,礼亲王已跨步而出,叫嚣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回去告诉皇上,他若是再派人来骚扰,本王就一头撞死在皇陵,好去地府找阎罗王告他大逆不道之罪!”话落砰地一声锁了正门,谢绝见客。
欧泰一面扶正官帽,一面冲礼亲王府的匾额啐了一口,转过身,发现有姝手里的令牌很眼熟,连忙夺过来系在腰间。
“这是你的令牌?”有姝略感惊讶。
“难不成还是你的?”欧泰奇怪地瞥他一眼。
令牌大多都是这种造型,偶然相似不足为奇。有姝见他反应平淡,也就消去满心疑虑,互相搀扶着往刑部走。欧泰仿佛伤了腰,坐下之后哼哼唧唧,呻-吟不断,又一连请了两名太医来诊治。
太医走后,他状似无奈地道,“赵郎中,你也看见了,本官伤到腰椎,行动不便,但皇上已发下话来,定然要在三天之内摆平礼亲王。要不,这个差事就交给你去办?”
若是换个人,定然会对欧泰推卸责任的行为大感厌恶,然而有姝却十分欢喜,连忙领命而去。欧泰等人走远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道好险,若是被赵郎中识破-身份,连同主子也要跟着翻船。所幸赵郎中聪明归聪明,却不大爱想事,也从不疑神疑鬼,这才蒙混过关。
令牌的小插曲有姝转头就忘了,满心都装着讨债的事。他要借此机会让主子刮目相看,自然要办得妥妥当当、尽善尽美。礼亲王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仗着自己辈分高,惯爱拿腔拿调,对付这样的人,软的不行,会被蹬鼻子上脸;硬的更不行,会激得他狗急跳墙,该怎么办呢?
有姝从来不走寻常路,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头。到了晚上,他领着一众鬼仆,在障眼法的掩护下顺利入了礼亲王府,把熟睡中的礼亲王拽起来,带到正厅审问。而他的爱妾则被施展*术,彻底睡死过去,翌日阳光一照方能转醒。
礼亲王迷糊中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见堂上坐着一名脸覆面具的男子,两旁站着牛头马面,不禁大吃一惊。男子自称自己是阎罗王,喝令他尽快归还库银,否则便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礼亲王极口喊冤,顽抗到底,被牛头马面摁在地上一顿好打,又用地狱业火焚烧全身,令他打滚惨嚎,苦不堪言。被折磨了一个多时辰,当真生不如死、死不如生,他才磕头道,“我明天就把银子还了,阎罗王,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牛头马面把他押送回去,指着床-上的娇-媚女子言道,“明日自然有人带着信物前来讨债,你若是不还,咱们地府里再见。”
礼亲王正要询问是什么信物,就见马面伸出一只蹄子,点了点女子,便有一阵阴风削去她满头青丝,然后尽数卷入一个小盒之内。待鬼影散去,礼亲王这才吓瘫在床边,极度后怕地忖道:鬼神的手段果然骇人。若是自己不肯听从,下一回是不是就要把自己的脑袋削去?但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死后还要永生永世在地狱里受罪。如此,倒不如赶紧把银子还了,多做一些善事,争取积足阴德,换一个投胎的机会。
礼亲王如何懊悔暂且不提,这边厢,有姝已捧着盒子回到鬼宅,准备泡个脚就上床睡觉。
“冒充本王私设公堂,赵有姝,你该当何罪?”一道低沉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害他一脚踩翻铜盆,弄得满地都是水。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有姝一脸心虚。
“这件事暂且不提,本王问你,你真是赵有姝?”阎罗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二人就从鬼宅转移到空旷冷寂的幽冥殿。
有姝越发紧张,嗫嚅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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