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易宸暄再温柔,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被抹消。白绮歌还记得他在后花园所作所为,若不是他以独一无二的香味与玉簪设计陷害,她与易宸璟不会闹到现在这般地步。
“你还是不信我。”易宸暄苦笑。
“是你让我不得不提防。”
锦衣华服坐在床边,易宸暄捉住白绮歌双手放于怀中,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冷硬态度动怒:“绮歌,如果我说我是故意想要挑拨你们关系,想要他厌烦你,进而从他手中把你带走,你会信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恩怨纠缠,我只想带你走,每次看到他碰你我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五皇子请慎言。”冷冷打断易宸暄,白绮歌目光扭向一旁。
对他的信任早就死在易宸璟拿出玉簪的那刻,事到如今说再多有什么用?况且,她也不是会被甜言蜜语轻易蒙骗,随随便便就把智商与利用价值都交给男人的人。
见易宸暄没有行动打算,白绮歌扶着床沿费力站起,脚刚一着地,下身又是一阵剧痛。
细密汗珠沁出,本就不甚红润的脸色更加苍白,易宸暄无奈,只好伸手拦住固执的女人半搂在怀里:“先不说这些,我送你。”
再怎么倔强也不会罔顾事实,依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没可能自行返回敛尘轩。白绮歌点点头,借着披风氅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拉开与易宸暄之间距离,只把一支手臂交由他搀扶。
太医恭敬地送二人直到太医馆门前,看两道身影都隐没在高大宫墙拐角后才长出口气,转身进了白绮歌所在房间隔壁。
房间里也是两个人,一个劲装潇洒立在门边,腰间三把匕首煞是惹眼;另一个背对门口负手而立,透过窗子静静望向白绮歌和易宸暄离去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启禀七皇子,您让微臣查的事情已经都查清楚了,那壶酒的的确确有古怪。酒里面除了提神药还有菟丝子与yin羊藿为主的药粉,而这两种药材是专供男子催情用的,放在酒中被酒香掩盖,根本无从发觉。”太医比刚才面对易宸暄时更加恭谨,未得到允许连躬下的身子都不敢直起。
战廷不解,挠着头满面疑惑:“谁在酒中加这东西做什么?昨晚是殿下和祈安公主洞房花烛夜,难不成是哪位皇子成心捉弄?”
“难怪昨晚……”易宸璟打住话头,挑起眉梢一声冷笑,“如此卑鄙手段都用的出,看来有人是耐不住寂寞准备现身了。战廷,私下去查查昨晚来回端酒的都是谁,但凡有机会下药的全都逐出敛尘轩,绝不能让任何危险人物靠近娘亲和素鄢素娆他们。”
战廷点点头,转眼换上为难表情:“那……祈安公主可要保护?有五皇子那个手下在她周围,我担心会露出马脚。”
“她那边有我在,你只要看好娘亲他们就够了。”犹豫半晌,转过身面向躬着身的太医,易宸璟低低开口,“方太医,她的伤势如何?”
老太医微微抬头扫了眼战廷,清咳两声又低下头。
“回七皇子,祈安公主体虚日久,中气亏损,这些均可慢慢调养,只是……只是这房事着实不宜太甚,此次流血不止就是因为殿下过于粗暴生硬,好在伤得不重,过几日自会痊愈,无非是要忍着些疼痛罢了。”
易宸璟深吸口气,旁边战廷低着头,两肩僵直,颤来颤去。
“战廷,”一脸无可奈何瞥了眼心腹部下,遥国七皇子低叹,“要笑偷着笑,别让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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