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白绮歌故意执着萃凰剑向阮烟罗冲去,易宸璟猛然起身,一手按在桌上支撑,整个人飞速越过,却不是向着白绮歌的方向,而是停在距离白绮歌三步之远处,恰好挡在姬三千面前。
他已经看到,白绮歌冲向阮烟罗的刹那,姬三千目光里涌动的凌厉杀意。
阮烟罗是死是活、白绮歌行刺理由何在他没时间细细思量,眼见姬三千身形飘动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意念,保护白绮歌,不让人伤害她。
那只是极其短暂的弹指一瞬,短暂到阮烟罗来不及惊呼,而易宸璟也来不及看不清姬三千是如何动作的,心脏忽然被惊慌攫住时那道冰冷身影已经鬼魅般绕过他,只留下一阵微风卷起发丝凌乱。
显然,姬三千的功夫要高于他,更高过只会简单拳脚的白绮歌。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似是金铁相交一般的尖锐,若是木质笛子绝不会发出这种声音。易宸璟几乎是窒息着转过身的,第一眼看见姬三千高瘦背影以及手中半尺寒光,第二眼便看见几乎被姬三千覆盖的另一道身影,而白绮歌,尚在那道身影之后。
“若真动起手来还得靠战廷才行。”
恍惚想起马车上白绮歌的玩笑之语,现在易宸璟完全不觉得那有多么可笑或者让他不爽快了,果然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战廷可靠——哪怕面对异域来的高手,曾经化身“酒夜叉”令得江湖谈之色变的心腹护卫仍旧忠实且强悍,滴水不漏地护着白绮歌毫发无损。
许是应了那句“艺高人胆大”,战廷对姬三千突然出手没有半点慌乱,仿佛凶狠一击于他而言只消抬抬手指就可化解,倒是姬三千对眼前矮了半头的皇宫侍卫颇感惊讶好奇,眼中冰冷杀意也迅速退去。
“只是一时没收住脚步而已,剑柄又不会伤到人,姬护卫太过小心了。”惊险过去,白绮歌离开战廷的庇护向姬三千扬了扬手,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萃凰剑是倒提在白绮歌手中的,即便刺到阮烟罗也不会使其受伤。
既然不打算伤人,白绮歌这是闹的哪一出?因妒生恨所以用这种方式吓唬人发泄怒气吗?众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困惑莫名。
阮烟罗似乎不会武功,刚才的一场虚惊让她不由脸色发白,表面却还是从容镇定,抬手让姬三千退下后又恢复魅惑如丝的笑容:“祈安公主的剑舞气势磅礴,我们这样一刚一柔倒也说不出谁优谁劣,不如今日就算平手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讨教。”
“无论何时,绮歌奉陪到底。”阮烟罗开口就是平手谦逊全无,白绮歌也不与她客气,大有你不让我我也不教你捡面子之意。
宴席上刀兵相见有违常理,这顿饭再吃下去还不知道要埋下多少隐患,几位稍有头脑的皇子各自找了理由提前离席,易宸璟也借口政事繁忙先一步带白绮歌离开,阮烟罗为着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想要再较量却没了精神头,只得牵强微笑相送。
人都走后,姬三千沉着目光靠近阮烟罗,脸上不甘神色赫然:“那女人竟敢对公主您不敬,是不是找个机会……”
“先别动她,我对她很感兴趣。”透过窗子看楼下远去的马车,阮烟罗微扬下颌,“先前只听说遥国有个传奇的战妃,我还以为是众口铄金抬举了她,上次见面虽然有些意外却没太当回事,现在总算明白,是我一直轻敌了。”
“就算如此她又能掀起什么风l?遥国皇帝不把她放在眼里,与我们联系那位更是不希望她安定,我们不用出手自有人会收拾她,只一个太子能保她一辈子么?”
阮烟罗对姬三千的看法并不赞同,耸耸肩斜倚在床边,唇角笑意高深莫测:“你没看出大遥太子对她用情至深不惜违逆遥皇吗?那男人看见我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真不知道是有多冷漠,如果他没有表现出对祈安公主的执着袒护,我差点都以为他有龙阳之兴不好女色了。”纤白手指轻轻滑过丰润朱唇,阮烟罗微微眯眼,似是在回忆什么绝佳美味:“如此专情温柔的男人,唯有收到自己囊中才能开心。”
并不算远的街市上,马车车轮不停转动,车内被异域公主高度赞扬的大遥皇子面上阴晴不定,死死盯着满不在乎的妻子紧抿嘴唇。
“行了,别在那里摆脸色给我看,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严肃表情换来白绮歌一声嗤笑,伸手捏了捏易宸璟单薄脸皮,歪头靠在结实肩膀上,“我没想对她怎样,只是有些怀疑那个护卫罢了,不觉得他和偶小姐描述的刺客很像吗?”
根据偶阵雨所说,昨晚行刺的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高高瘦瘦的,看眼神冷而无情,手里拿着一把形状有些特别的短剑。白绮歌之前对姬三千印象并不深刻,直到刚才他拿起笛子时才注意到,这位颇具气势的冷漠护卫个子高于普通中州人士而且又是极瘦削的身形,也不知怎么就生出试探试探他的想法,于是便有了看起来好像嫉恨发泄的莽撞行为。
当然,一番折腾没有白费,当姬三千情急之下自袖间亮出一柄蛇形匕首时,白绮歌基本确定他就是昨晚闯入皇宫行刺偶阵雨的人。
“胭胡国果然心怀鬼胎,也不知道那位烟罗公主如此安排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和偶小姐谁能成为太子妃应该与她无关才是,这一出刺杀的戏码当真莫名其妙。”白绮歌在易宸璟肩头靠得好好的,冷不防易宸璟忽然躲开,头一沉险些磕在车窗上。刚想抬头责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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