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妃放过了他,但又决意与他形同陌路。
楚璟缓缓站起来,向她行了一礼,“谢素妃娘娘不杀之恩。”
素妃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人却冷哼一声出去了。
看着那抹身影,楚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胸腔里的那股难受也能随着被推出来。
楚玠离开素锦苑之后就一直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他不确定素妃会不会念在这些年的情分原谅楚璟。他一方面不希望听到素锦苑发生了事情,另一方面又害怕素锦苑平静如常,因为那能说素妃放过了璟儿,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殿下。”门外有人敲门,把楚玠唤回神。
“进来。”
韦洺进来,轻轻阖上门。他走过来,俯身低低向楚玠耳语了几句。
楚玠的神情变得严肃,韦洺看着他,“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盯住他。”楚玠的眼神幽深,背叛者,他绝对不会原谅!
“是。”韦洺抱拳道,“那在下先退下了。”
楚玠点了点头,韦洺便退出了书房。
书房外,阳光明亮得有些晃眼,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眸。左侧突然传来动静,韦洺转头,就和殷広四目相对。
殷広见到他一愣,随即皱起眉,“真是倒霉,走个路都要看见你。”
韦洺露出一个暖阳般的微笑,“这是缘分啊。”
“滚!谁和你有缘!”
韦洺对他的恶言恶语没有丝毫的在意,反倒还走过去,“去爬树了吗?头上都把树叶带下来了。”
殷広猝不及防,就被韦洺伸手拿下了头发上的树叶。他看着韦洺轻柔的动作,莫名感觉两颊微微发热。
韦洺低下头看他,笑道:“怎么盯着我看?迷住了?”
殷広一顿,紧接着涨红了脸骂道:“少自作多情!滚开!”
韦洺被他推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看着殷広怒气冲冲的背影,韦洺无奈地笑笑。
他明明就对他很好啊,不是吗?那为什么对他的态度一直都这么恶劣?
难不成是他长得惹人厌?
☆、芪州
芪州之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楚邢倚靠着椅背,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吴顺走上来,伸出四指托住他的后脑,拇指力度适中地按着他的太阳穴。楚邢没开口下达任何指示,他却能知楚邢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且做出令人满意的行动。
楚邢半睁开眼,看着一脸专注的吴顺,突然觉得心里如拨云见日开一般明朗起来。他缓缓露出笑容,“如果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懂朕,也许朕就不会那么累了。”
吴顺轻笑,“奴才的一切就是皇上,而别人还有其他的人和事,所以奴才当然比其他人懂皇上啊。”
楚邢笑着又闭上眼,“说得也是呢。”
吴顺看着他眼角的细纹,突然有些恍惚。不知觉中,他伴楚邢也快有二十年了。他看着楚邢从太子变成皇帝,从一个张扬的少年变成一个内敛的父亲,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也渐渐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有人敲门,楚邢没有睁眼,依旧慵懒地享受吴顺的按摩。吴顺抬起眼,宣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太监走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府寺卿求见。”
“太府寺?”楚邢睁开眼,抬起手,吴顺便停止手上的动作退后。“传。”
太监退了出去,楚邢坐直身体,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表情变回了严肃。不多久,太府寺卿走了进来。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免礼。”楚邢拂开袖,“爱卿有何要事?”
太府寺卿抬起头来,像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抖,“皇上,芪州那批收缴的财物在快入京的时候被劫走了!”
“你说什么?”楚邢皱起眉,“全部被劫?”
太府寺卿很困难地点了头,“臣那时以为是当地的土匪,就寻了当地的官府协助,却搜索无果。后来臣想起对方的人数量很庞大,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
“恐怕是早就打定那批财宝的主意的人埋伏在那里,现在要搜寻也很有难度。”
太府寺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都怪臣办事不力!当时也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臣罪该万死!”
楚邢看着他不断磕头,眼神有些幽深。半晌才道:“办事不力,你也该知怎么做吧?”
太府寺卿一顿,然后声音有些哀戚,道:“臣明白,臣明日便递辞呈。”
“你退下吧。”楚邢别开目光,挥袖道。
太府寺卿重重磕了最后一个响头,“是。”
太府寺卿退下后,楚邢沉声道:“传卫尉寺。”
吴顺躬身,“是。”
楚邢平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成拳。
芪州,常正廉,楚玠。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殿下,”殷広没敲门就直接进了楚玠的书房,“有个消息,听否?”
楚玠难得没在看书,见殷広进来,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何事?”
“芪州啊,”殷広凑过来,一脸神秘的模样,“运回来的那批东西被劫走了。”
楚玠微微颦眉。果然,被常正廉说中了。
“知道了。”
殷広看着楚玠的表情,笑道:“哈,居然这么淡定,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啊!”
“如果没有什么要禀报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殷広嘟起嘴,“太子殿下对我好冷淡啊!”
楚玠一把掐住他的下颔,眼神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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