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朕和武亲王从死人堆里背出,为此守一肩背为烈火灼伤,疤痕宛然在!此后十几载,朕从无家可归的落魄藩王,到拥有第一支心腹军队,到全局掌控凤州,到扫除反贼、匡扶天下,守一处处辅佐,未曾一步相离!水火中救朕,不计来回;奔袭千里,未道一声苦!
出可以平倭寇定南蛮,入可以为亲兵、斩刺客,朕也有冤屈他、猜忌他,他未尝对朕喊过一次冤,朕让他送死,他就乖乖认死!此中种种情谊,天下无人可及。朕命守一为大将军,名至实归,尔等才干、德行、情分不如大将军,竟议论纷纷?莫非朕不该立朕的心腹,反而该用尔等尸位素餐之人?朕今日放下话,朕不是什么好人,也从不想做什么圣君仁君,不需要史书给朕歌功颂德,更不是你们需要的傀儡。朕宠信一个人,就要把他宠上天;朕恨一个人,就要让他全家陪葬!今日之后,再有妄议者,见者即斩!行了,今日到此为止,退朝!”
☆、论寿
九月初一大朝上李圣平发难王氏一族,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按理李圣平应该会被骂作是暴君,然而怪异的是,这说法只刚起了头,迅速就湮没在民间的赞扬声中了。
王家四子,仗着王皇后的旧恩,没少祸害乡里,至于卖官鬻爵之事,更不知凡几,在书生儒林中口碑就不怎么样,更不说寻常百姓中了。
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夸李圣平做得好,就得这样重责这些为祸的奸臣。
李圣平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处理完朝政,就拐了暮守一去御沟上钓鱼。
暮守一身上不好,李圣平不希望他再出征,所以就把他拘在身边写平戎策、兵书。
李圣平盘算着等明年开武举,把后来很出色的几个小将先刨出来,交给暮守一带一带,给他找点事,也可以人尽其才。
衍衡先生、天问先生以及他们的几个弟子来到御沟上的时候,就见李圣平和暮守一肩并肩坐在一张座榻上,亲不可间。
李圣平哪里是来钓鱼的,分明是来调情的。暮守一那一有鱼咬钩,李圣平就放下自己的鱼竿去抽他的,李圣平不是直接抢了鱼竿自己玩,而是从背后抱住暮守一,握在他手上收鱼。随侍的宫人看着都脸热。
暮守一近来也很烦恼。
王大夫说……他又怀上了。
上次刚到长安,脉相还不明显,他没敢确定,上月李圣平登基后,暮守一终于得了闲,。王老再给暮守一诊脉,才确诊怀上了,时间约莫三个月,算算日子,正是在椿州文太守家借宿时那晚怀上的。
他该怎样和李圣平说呢?
今年北方大旱,匈奴也一定面临饥荒,必然有南侵之举,如果他说了,他就别想去打匈奴了。
要不还是瞒着吧……但是瞒下来,等李圣平知道,还不得削死他?
暮守一真的只是呆,还不算蠢,很清楚这样重大的事他瞒下来会是什么结果。
这样犹犹豫豫的过了这久,暮守一越来越没有勇气告诉李圣平。
然而孩子都三个月了,再过些日子,就瞒不住了……他现在几乎就住在宣政殿,和李圣平朝夕相对,如果不能和他分开,他根本没法藏住肚子。
“陛下。”
“嗯?”李圣平揩油正楷得高兴呢,觑一眼暮守一,“有事直说,你我之间,还这么遮着藏着?”
“陛下,臣住在宫里,对您的名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又没有妃嫔,你也没妻妾啊——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只是臣觉得,臣这脑门上,‘男宠’俩字,都快能当蜡炬了。”
“诶,何惧他人说啊。后妃也常被人称作是妖姬,皇帝也会被人骂昏君,别管他们怎么想,自己活得好就行了。”
“臣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担心主上的名声。”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乖,钓鱼……哎,等等,你忽然和我说起这些,难道有人和你嚼舌头了?谁?看朕整不死他!”
暮守一哑然,支吾片刻,不敢答腔了。
李圣平反而不依不饶起来:“你快说,不然今晚别想睡了!快点招了,大不了你主动点,朕就少罚他几次,要是让朕查出来,加倍!”
暮守一艰难招架李圣平的盘问,李圣平被暮守一招惹得心里火起,干脆丢下鱼竿和他玩闹起来。
暮守一明明武功极强,却在李圣平手下左支右绌。
李圣平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上辈子自己养的宠物——一只打吐蕃时俘虏的獒犬后代,明明也是庞然大物,本性凶悍,然而在他跟前,柔顺得和猫一样。
忠心耿耿的大狗啊……李圣平闹够了,知道在外面得留一分余地,就把他圈在自己怀里,虽不动弹,却也不撒手。
衍衡和天问几人旁观了全场,恨不得自插双眼。
眼看着再不上前求见就要看活春宫了,衍衡才十分不情愿地咳嗽一声,请小内侍通报求见。
内侍一声通禀,让暮守一一瞬间又红成了煮虾子。
李圣平给他整理好衣服,让内侍搬座榻过来放下,请了两位老先生以及几个士人坐下。
御沟上正是秋景最美的时候。菊花如锦,芙蓉照影,远处龙池里荷叶残枯,莲蓬高举。御沟对岸,一片枫林红得没有边际,深深浅浅的金黄、浅红、绯红、正红、深红,像一条流动的河。
御沟这一侧,种满了竹子,竹林青翠依旧,青石路上寥寥几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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