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一个月我就这么一张,我的美好生活全在那个上面!”
我摊开手掌:“拿来。”
诸葛无奈撇嘴,从裤兜里把假条拿出来拍在我手上:“给你嘛!”
我揣到兜里,借口上厕所出了大礼堂,外面在飘雨,细细小小的。
我用假条出了校门,走到花店,距学校门口八百多米新开的那家文艺范花店里面竟然只有玫瑰和盆栽。
这是在鼓励中学生早恋吗?
无奈我选了一除白玫瑰外颜色最淡的玫瑰,那店员介绍说什么香槟玫瑰什么乱七八糟一大堆我也没听懂,连包花的纸都没有。我叫她用黑白的重庆时报裹了就拿着花束要走,她竟然还给那上面添点满天星说是送的,浪费时间。
那束花把我两个星期饭钱都搭进去了。
我跑得双腿发酸到礼堂时他已经开始唱了,正好在‘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那一段。
我从侧门进去,一进去只觉得做在旁边的那个班全部目光都从台上转移到我身上。我朝我班位置看看,邓晓曦朝我招手,再指指台上的苏林。
难道不是张芸送吗?我朝她摊手耸肩,她也对我摊手耸肩。
无奈之下,我把手中的花转转,尽量把时报好看的那面朝着观众。深吸一口气,几步跨上台阶。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陈学凯,你还好吗?
这时候我心里却默默问候那个人。
苏林的声音纯粹,从麦克风传到在座每个人耳中。
我走上台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尖叫声,走到他身边才发现这不是第一束,还有一束他放在椅子边。
他弹吉他,我想他肯定没空余的手来接花束,于是弯腰也放到了他椅子旁边,我放好之后他才转头看到我。他惊讶表情告诉我他正在想:这绝对不是段岑睿。
好吧,随便你心目中我是什么矫情样子,只要你不贴张大字报‘揭露段岑睿的丑恶嘴脸’就不碍事。
没有拥抱,没有握手,我放好就转身下台了,隐约听到台下有笑声。
回位置之后,张芸说我就像清明节扫墓的或者是给街头艺人投币的。
我承认是有点尴尬,而且是在他向观众鞠躬,然后捡起花束时我才觉得尴尬。
不过好歹结果很好,他虽然没什么高兴的表情,不过还是把那花束养在了他的洗脸盆里,每天换一次水。
最后玫瑰还是枯了,可能因为天气太冷了,满天星还活得久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必要解释一下,香槟玫瑰的寓意:我只钟情你一个。满天星花语:甘愿作配角的爱。
☆、第十七章某人的背影不必追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道:所谓父女母子一场,你和他的缘分不过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并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想大家知道我在这里想表达什么,当然,我用龙应台那令人感动落泪的人生感悟用到了我幼稚的恋情上,我承认这样很侮辱人家,甚至我自己也觉得这样去作比较根本不恰当。
没办法,我只是不自觉的想到了陈学凯。
在父母眼中,我是目送中那个不回头的儿子,或许以后我还将会是不回头的父亲。但在当时,我只是幼稚地陷在盲目的早恋之中的那个段岑睿,我讨厌段岑睿那个名字,每当自己想到自己全名都会想起陈学凯在耳边呢喃的声音。
那时候我被所有人爱着,被所有人注视着,我却只在乎陈学凯一人。
我多么的愚蠢,却得到最不公平的幸福。
上一章说到玫瑰花谢了,满天星还活着。没错,满天星直到圣诞节都还活着。
圣诞节之后是我的生日,我在一年中最后一天接近零点出生,我永远是最慢最不着急,却幸运地赶上最后一轮的那个人。
平安夜前几天,母亲打电话叫我周末早点回家,她从北京带回来一只红色的大袜子。那时候的我已经知道红色的大袜子在圣诞节是干什么用的。
于是回家之前我问苏林圣诞节想要什么,他竟然说大白兔,顺带一提,大白兔那段时间因为三聚氰胺很久都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了。
我白他一眼说‘哦’。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想要再见陈学凯一面,但是没人能办到,圣诞老人都不行。
之后我还问了很多人,比如邓晓曦想要一顶冬天戴的帽子,诸葛想要一个姓邓的女朋友,罗喻想要被保送本校高中,何铭想要一块h限量版的手表,陈嘉亦想要我,当然那是开玩笑。
周末回家,我把愿望清单放到了袜子里,挂到卧室门上。周天去学校之前我去商场碰了碰运气。
买到了一可爱的针织帽子,还在卖散装糖果的地方买到了大白兔。
并没有碰到陈学凯。
平安夜前一天,我回学校了,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苹果。但是我最讨厌苹果,它砸出了我的物理课不说,还磕坏过我的牙齿。
我把礼物给了两人,事实证明要求不多的人最容易幸福,邓晓曦之后每天都戴着帽子来上课,苏林嚼大白兔累酸了腮帮子。
平安夜那天晚自习下了,苏林盯着初一时候照的全班照发呆,我根本不敢看,因为上面有陈学凯。
苏林和邓晓曦打赌输了,要去对沈琦说‘矮老虎油’,一直磨蹭到下课都没敢去说。
“我回寝室了。”我见他没动作,瞬间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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