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有人说起他的事,想必
他的情况已经不胫而走。
我还没有等到陆言君回来,意外地接到蒋承理的电话,并且是他亲自打来的。他约我见面,地点是某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可能是为了避讳,当天下午他一个人过来,准时到达酒店。
蒋承理的工作很忙,没空和我罗嗦。简单几句寒暄过後,他递给我一个信封,看厚度应该在十万以上。
“这是你为小陆垫的钱。”
我心头一惊,没有想到他找我是为了陆言君的事。只是细想之下,也只有这个可能。
我没有接过信封,客气地回答:“我和陆言君是朋友,认识很多年了,这点忙是应该的。”
蒋承理眯缝眼眸,好像老狐狸一般将我打量。他嘴角含笑,许久都不吭声,半天才开口:“我早听说你们交情不错,不过,既然他是我的员工,又是在出差期间出事的,理应由我们公司承担。”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和荣安毫无关系,纯粹是陆言君的个人行为。可是,既然蒋承理如此说,我没有必要反驳。
我仍然没有把钱接过,只是朝他笑说:“我为陆言君高兴能有幸加入荣安,也能有您这样的好老板。”
蒋承理笑而不答,视线在我脸上缓缓扫过,良久,方才开口:“你应该知道他的职位是我当初让猎头找你谈的。”
我不禁一怔,顿时不知如何开口。而蒋承理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继而又说:“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你,当时你跟在徐总後面陪他应酬。你说话得体,懂得识人,最重要的是你很谦逊。”
蒋承理语气诚恳,态度却带有上位者的高傲。
“你们徐总能从包工头做到现在的规模,的确很有挖掘人才的眼光。一个是你,一个是小陆,你们都是年轻人里少有的聪明人,关键还很能吃苦。”
说起陆言君时,蒋承理的态度依旧,不见得有多亲密。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此人捉摸不透,尤其陆言君那句各取所需,令我不免为他担心。
我希望陆言君过得好,至少比现在要好。
“陆言君从北京回来後,几个楼盘都做得很漂亮,我们徐总也很懊悔当初没有留住这个人才。”
我顿了顿,接上他的话题,说:“如果当时是我来荣安,未必能做得比他好。”
蒋承理笑了,朝我点了点头,说:“确实,小陆有他的长处,来荣安以後一直都做的不错。只是他性格急躁,为人激进,在处事方面始终不如你稳重。”
蒋承理一语道破陆言君的弱点,著实让我有些吃惊,而他下一句更说:“不过,经过这件事恐怕他也得了教训,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此话一出,我确实有些摸不著头脑,到底蒋承理对陆言君好吗?可能连陆言君自己都不明白。
蒋承理没多久就走了,而我并不著急离开,索性把这杯咖啡喝完。我的位置面对酒店的电梯,正巧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顾岚。
我心头一怔,差点把咖啡打翻,因为在他旁边的男人是我认识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手勾手,一路走到酒店门口。那人上了一辆黑色的a8,应该是他们公司的车。而顾岚竟然没有一起离开,径直往咖啡厅走来。他是在等咖啡的时候看到我的,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很快就露出笑容,拿了咖啡朝我走来。
“这麽巧。”
顾岚看一眼桌上的信封,转而问我:“见客户?”
我点头,看著他满脸笑意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麽好。
顾岚猜到了我的心思,坦率地问我:“你看见了吧?”
想起刚才的画面,我不由得皱眉,劝他说:“我认识庄谨,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顾岚眼眸含笑,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很早以前我在夜总会当服务生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不过一直都不熟……後来在酒吧做业务,他是阿棠的常客,偶尔会打声招呼。”
顾岚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他是什麽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我和庄谨有过工作上的交集,私底下并不算熟,只是偶尔在夜场打过照面。可是,我对他的传闻毫不陌生,更深知他是什麽样的人。他算是个官二代,自己小有本事,大学毕业不多久就和朋友一起创业,这几年一直做得不错。我听说他有个年纪很轻的情人,只是多年来外面的花花草草没断过。前两年分手後,他曾有大半年没出现在酒吧,只是没多久又出来玩了。
这麽久没见到顾岚,难得遇到竟然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吃味。可是,担忧的心情亦是真切,如果对方不是庄谨,我犯不著明面上劝他,毕竟这样显得我很小家子气。
“你一定想不到我是在什麽地方遇到他的,当时我和网上认识的驴友到西藏旅行,在路上遇到了他。这家夥身体质量可差了,被高原反应害得上吐下泻,到後来发起高烧。我看在他是阿棠的客人份上,留下来陪他,等他身体好些了,我的假期也用完了,好好一趟旅游就被他搅和了。後来回到上海,我们在酒吧碰到,他说谢谢我照顾他,请我喝酒吃饭,一来二往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顾岚边说边笑,仿佛在讲故事一样。而我看著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发愣。等到他说完了,我渐渐回过神,忍不住劝他:“顾岚,他不是一个可以踏实过日子的人。”
突然,顾岚沈下脸,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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