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有些可怜池寒初。段闻雪算是他身边唯一真心待他之人,如今却因为许南风的几句话就把其他五位阁主召回,这摆明就是忌惮他功高震主,难怪段闻雪会伤心到呕血晕厥。
“可是如今段闻雪重病在身,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你让他去引项天陵入套怕是不成。”
“这事我也想过,所以……”
许南风话还没说完,君疏月就突然截断他道:“所以,由我来替他。”
许南风刚要摇头,君疏月又道:“据我所知,你地坊之中多的是能人异士,一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应当不是难事。而且我与段闻雪身材相当,又同有君家人的纹身,互换身份之后他留在这里养病,池寒初和项天陵我去应付。”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许南风愤愤地跺脚道:“他是池寒初的情人,怕就怕池寒初连自己枕边人都认不出,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
君疏月微微一愣,接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戳了戳许南风鼓起的腮帮子,既无奈又甜蜜道:“你这个小醋坛子,你把我当什么?”
“他如果要是晚上亲亲抱抱你怎么办,你不从他就露陷了,要是从了他,我……我……”
“傻瓜。”
君疏月捏住许南风的下巴,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我答应你,绝不让他碰我。”
“当真?”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与段闻雪互换了身份,你睡在他的旁边可不许不规矩。”
“我发誓我只对你一个人不规矩。”
许南风一脸真挚地看着君疏月,顿时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第27章此情无计
今年北方的严寒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还是深秋时节,乾州北方已是千里冰封,连终年咆哮的漂浮之海都仿佛因为这百年不遇的极寒而变得静默。
自西而来的官道已被冰雪层层覆盖,官道两旁是仿佛绵延到无尽之处的奇峰峻岭,它们在灰色的天空下孤独地伫立着,投射下一个个苍凉的身影。
空寂无人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冒着风雪向前疾行。这官道年久失修,又因雪天路滑,若非拉车的马都膘肥体壮训练有素,只怕以这样的速度在雪天行车,迟早也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官道虽然颠簸,可这车做工十分考究,坐在车内竟好似如履平地一般。车内宽敞得能足足容下至少十人,坐具床榻一应俱全,角落里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楠木书柜,上面整齐地摆着经史子集各类书籍,这马车的主人此刻就端坐在榻上低头看着一封加急的密信。那男子未及而立之年,但眉宇端方沉稳,一副安坐风雨的模样,一看便是老于世故之人。站在他身侧的女子长得俏丽非凡,颇有灵气,她趁着主人看信之际悄悄挑开帘向外看了一眼。那人一边看信一边道:“过虎牙关了吗?”
“小侯爷,再过一日就到浮方城的地界了,这一路都听说二阁主病重,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那小侯爷放下手里的信笺,略作沉思道:“段闻雪这个人心思深沉难以捉摸,这些话不可尽信。”
“他患病多年,撑到现在我看是强弩之末了。”
“其实本王倒是应该感谢他,这些年他在浮方城坐镇确有功劳,向南武林扩张了不少的势力,现在也该他功成身退了。”
那女子闻言笑道:“此刻不正是侯爷接手浮方城的好时机?”
“现在接手浮方城?”小侯爷摇了摇头:“怕只怕有人想等着坐山观虎斗。”
“您的意思……”
“君疏月重出江湖的事你可有听说。”
那女子点头道:“确有听说,不过只是传言,并没有人真的看到他现身。”
“不管这消息真实与否,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如今才是池寒初的首要大敌。无论他是想利用君疏月做文章,还是压根就是君疏月本人在震慑池寒初,不管哪一种可能对池寒初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小侯爷说罢,伸手指了指自己方才看完的密信:“近一个月来南武林四大世家相继有近百名弟子被无名杀手所杀,整个南武林人心惶惶都在猜测是君疏月重出江湖。不过本王觉得对方如此张扬,反而不像是他。”
“以君疏月那清高自傲的性子,属下也觉得不会是他。但……会是谁呢……”
小侯爷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那一片皑皑雪原,眼下就要入冬了,乾州毕竟不比东玥,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这乾州的严寒。
那日池寒初在祁阳殿召见了龙寂和苍廖之后,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段闻雪的样子有些异常。但这几日他刚出关,城中事务繁重,实在无暇去天璇阁一看究竟。若在从前,就算他不去天璇阁,段闻雪也必会自己找上门来,可是这次他回去之后,当真是打算闭关养病,竟一次也没有来见自己。
以池寒初的性子,除非是被魔功反噬痛苦难当,否则绝不会亲自去找段闻雪。他是这样的恃宠而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有一天会主动离开他的生命,让他追悔莫及。所以当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被段闻雪疏远之后,他才真正有一种惊恐和不安的感觉。
池寒初已经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天璇阁,段闻雪虽然贵为浮方城的二阁主,但在吃穿住用上一直十分随意,甚至连侍奉的下人都比其他阁主要少许多,平日里跟着他的就只有剑童识欢而已。从前他们情浓时池寒初还打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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