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南风平生之大幸。”
谷墨笙本是个生性豁达不拘小节之人,跟君疏月这个徒儿之间都不论什么师徒之礼,所以才会把他的性子纵容成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现在看到许南风诚惶诚恐地向自己跪拜,一时之间竟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哈哈笑道:“我给你那阿疏做了小半辈子的师父也未能受他一拜,原来都是指望你来还的。”
南风反应也快,忙接道:“阿疏也常常跟我提到师父大人,他说您是世外仙人,不受繁文缛节的拘束,你们名为师徒,其实亲如父子,不过南风是个俗人,见到师父大人万不敢逾礼。”他说着又俯身拜了一拜。
谷墨笙望着他跪拜的身影,忽然低声道:“你拜我恐怕不止是行晚辈之礼吧。”
“师父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洞若观火,晚辈确有一事相求。”
明人不说暗话,许南风虚礼了一番之后直言道:“晚辈既已找到这里,离阿疏所谓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到了这一步晚辈是断然不会回头了,只求师傅成全晚辈。”
“你可知踏出这一步,许多事将再也不受你的掌控。”
许南风不语,俯下身重重一拜。谷墨笙幽幽叹了口气,从他身旁缓缓走向那扇巨门。
“这门上所写正是江湖中人人求之不得的绝世神功——玉髓经。这也是唯一能够打开这扇门的方法。”
许南风闻言不由一惊,他慌忙转身看向那巨门,此时谷墨笙已站在了巨门之前,他抬起两掌,猝然催动全身真气打向那两扇巨门。
许南风曾以自己的内力试探过那两扇门的重量,奈何他就算用尽全力也未能撼动半分,没想到当谷墨笙将掌气注入之时,那巨门上的浮雕忽然间绽出了夺目的金光,金光在铭文上浮动着,那些毕罗花的花纹犹如活的一般,竟慢慢舒展开来。许南风就算再见多识广,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仍不免震惊了。
就在巨门上所有的毕罗花依次绽放之后,许南风听到门内传来一声喑哑的闷响,接着两扇门慢慢从内打开,巨门摩擦着地面的声响让人不由有些头皮发麻,从门缝之中向内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像是一个怪物的血口被人从中撕裂。仿佛只要向前一步就会完全被他所吞噬。
“要进去吗?”
谷墨笙从许南风的脸上看到了恐惧。不过那也很正常,他第一次跟着君少清来到这里的时候,反应可比许南风要慌张得多。
“当然。”
许南风很快从震惊和无名的恐惧中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谷墨笙,对方的眼中既有担忧,也有期许。这一眼让许南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也许君疏月的情况比自己猜想得更加糟糕,而他执意不许自己去触碰的那个秘密正是能够解救他的唯一方法,但也许这个方法凶险万分,生死难料,所以他才会对此事讳莫如深。
想到这,许南风更不可能止步于此。倘若此行真的凶险万分,那么他更加不会让君疏月独自一人面对。这扇门里就算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他闯定了!
“南风——!”
突如其来的心悸让沉睡中的君疏月乍然惊醒,寒意彻骨的夜风拂过他被冷汗浸润过的身体,让他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以他的武功修为完全可以抵御这种严寒,但今日这场噩梦醒来他却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身子,单薄得几近破碎。
君疏月合被坐起身来,昏迷前的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他想起来了,这一次他没熬过去,他的病还是发作了……
谷墨笙来过这里,而周围弥漫着的毕罗花的香气还没有散去,这足以说明这一次发作有多严重。
“君公子,你醒了。”
红拂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响,连忙推门而入,看到君疏月那在雪色映照下显得尤为苍白的面孔,不禁担忧道:“我现在就去请沈大夫来一趟。”
“不必。”
君疏月摇了摇头,拢着衣服从床边慢慢站起身来。红拂想要上前扶他,但看到他的眼神又悄然退到了一边。君疏月就算病骨支离命不久矣,但他依旧是君疏月,无需任何人施舍怜悯和同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
“方才过了戌时。”
君疏月拢紧了衣服看向窗外:“你不宜在此地现身,快点走吧。”
红拂正想劝他不要硬撑,这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争执声,红拂闻声连忙飞身跃上房梁将身形掩好,君疏月掩住唇低声咳了咳,此刻他根本无需故作虚弱,他这个样子任谁看了怕都不会再有怀疑了。
藏身在房梁上的红拂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君疏月的情况禀告于许南风,这时屋外喧闹之人已经冲破了守卫闯了进来。君疏月心道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罔顾池寒初的命令硬闯天璇阁,而待他走到前厅一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天枢阁的弟子。
那人见到君疏月,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君疏月蓦地一扬袖子,将那天枢阁的弟子一掌哄出了门外。那弟子原本仗着自己是奉项天陵的命而来,所以态度十分蛮横无礼,结果到了君疏月的面前,一句话都来不及就被打出了门,半晌都没爬起身来。
“天枢阁当真是觉得我病了,就可以任意欺凌我天璇阁的弟子?”
“你……”
那弟子只听说段闻雪病重,却不想这一掌几乎震碎他的心脉。他伏在地上拼命想要爬起身来,但试了几次都又狠狠摔了回去。君疏月面色如冰地走到他的面前,抬起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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