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表示理解。
“我答应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我想请求你,至少等到我服丧期满,然后我们再……”雅各结结巴巴地说,“嗯……不过,要是你需要用手的话,我……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阿尔伯特挥了挥手,“你不必担心,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真的吗?”雅各问,见阿尔伯特做了个“没关系”的手势,才犹豫着站起身,“那……那我还是回去吧,已经那么晚了。”
“在这儿住一晚吧,”阿尔伯特也起身道,“那么晚你回家不方便,我这里也还算舒适,你可以换我的衣服穿。”
“哦……好……”
阿尔伯特进卧室的时候,正看到雅各把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偷看他。阿尔伯特笑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你怎么了?”
“没什么。”雅各小声说。刚才他听到洗手间里传来阿尔伯特粗重的喘息声,一听就知道他在做什么,而雅各自己也在换衣服时粗粗纾解了一下,虽然平息了心火,但他还是感到羞耻万分,不敢面对此时表情坦荡的阿尔伯特。
“快睡吧。”阿尔伯特枕着自己的手臂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对了,阿尔伯特……我还没问你,你和安东?博耐到底怎么了?”
阿尔伯特又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我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他成了个雅各宾。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总觉得……他是想杀了我。”
“什么?”听到这话,雅各睡意全无。
“他们那群人里,有些是想把贵族赶尽杀绝、一个都不留的。以前安东在我家的时候,受尽了我的欺负,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没有记恨,但我不信。不然,他为什么要当雅各宾?”
“那你怎么还敢把他留在剧院里?”
“要是我赶他走,那他可真要记恨我了。”阿尔伯特侧过脸,抚慰地吻了吻他的头发,“别担心了,雅各,我会注意的。你也别去招惹他,免得他找你麻烦。”
“我知道了。”雅各说,“可你也得小心,阿尔伯特,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会小心的,我也不能失去你。”阿尔伯特向他转过身来,轻轻地将他揽进怀里。
第十章回家
雅各没有再在剧院过夜,而阿尔伯特得知雅各夜里不再做噩梦后,也不去雅各家了。自从剧院的那一夜,两人都意识到,在雅各服丧期满之前,再这样同床共枕未免太过考验两人的定力。于是两人在剧院散场后总是各回各的家,一如往常。但平日里两人的关系比以前亲密了许多,阿尔伯特不再总是躲在办公室里,他排练《克莱丽莎》的时候,雅各也不再只是坐在观众席角落里,而是坐在乐池边上,趁休息时间上去和他讨论一番。
全剧院的人都惊奇地发现,剧院经理的脾气好了许多,说话更温和了,而音乐总监也不像他妻子刚亡故时那么憔悴了,这两个人原本私交生疏,现在却常常一起吃午餐晚餐,气氛融洽。只是,因为他们时常共同监督歌剧排练,他们的要求也比以前高了不少,这让所有人都心情复杂。有人说,雅各妻子病逝之后,阿尔伯特倾全力帮忙筹备葬礼、处理后事,这感动了雅各,让他们成了生死之交。也有人说,雅各失去了家庭,自然把精力全都投注到了剧院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讨论乐谱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对方的手指,也没有人知道,在经理办公室关闭的门后,他们是怎样热烈地拥吻。
阿尔伯特觉得自己回到了最初加入雷耶歌剧院时的状态,精力充沛而又动力十足。他欣慰地看到雅各的脸上一天天恢复了血色,眼里那理想主义的光芒也逐渐回来了。雅各兴致勃勃地向他说起自己的创作计划,说要改编卢梭的《爱弥儿》,献给他的尼克和梅兰妮家的保罗,同时延续前几部作品,传播大革命的启蒙精神。他说,记得这本书是他从前和阿尔伯特一起读的,现在他自己做了父亲,对书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阿尔伯特忆起两人一同读《爱弥儿》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由感慨万千。
和阿尔伯特一样,雅各发现自己也常常陷入往事的回忆中。和当年相比,一切都变了,从整个社会的制度,到两人各自的家庭和际遇。然而,经历了那么多差错和不幸,到头来他们还是留在了对方身边。这一次,也许是因为雅各有了建立家庭的经验,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惴惴不安。当阿尔伯特在剧院休息日陪他去看尼克、给孩子们弹奏他新作的诙谐曲时,雅各突然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说的“余生”,他们不再有什么恐惧和忧虑,因为他们的人生不会再起什么波澜了。
《克莱丽莎》公演的那天,雅各脱下了黑衣。他不确定这是否代表着他向阿尔伯特承诺的服丧期满,想到自己承诺的含义,他依旧惶恐不已。但这是阿尔伯特的大日子,选在今天开始他们人生的新篇章,似乎是再适合不过的了。他坐在经理包厢里,听着那早已烂熟于心的旋律,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他们天天去看对方的演出,只是为了注视对方的身影、为彼此面对的欢呼和掌声而喜悦。看到阿尔伯特意气风发地站在指挥台上向观众们深深鞠躬的时候,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巴黎之夜》首演上被击中心脏的感觉。
歌剧大获成功,阿尔伯特延续了他的一贯风格,毫不重视什么内涵和深度,但写了个令人尽兴的好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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