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爷走到院里的一颗树下,摸着粗糙的树皮:“我做事要吴管家你一一来过问,吴管家,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
老吴眯了眯眼睛,聪明的住了嘴,退到树的一旁低下头,不再出声,虽然他十分怀疑曾少爷此次回来的奇怪举动,但从内心里,吴管家还是惧怕这个叫曾仲鸣的男子,而且他似乎更为惧怕此次回来的曾少爷,面前的这个曾少爷,虽然换了皮,但依旧是他从小看到长大的少爷啊,吴管家不知怎么了,一接近自家少爷身边,他浑身都会止不住的打冷战,曾少爷好似比进走之前更加冷漠无情了,难道他这段日子,经历了无比痛苦的非人回忆?吴管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这是什么?”曾少爷突然指着面前的树干问道。
正在挠脑袋苦想的吴管家吓得心里一惊,抬眼看去,见曾少爷指的只是树上的一道符纸。
老吴有些摸不到头脑“少爷,那不是您亲自写的镇魂符纸啊,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少爷诈死之前的那时候,这院子里怨念太强,普通道士写的符纸咱们镇压不住,料他们道行也不高,最后,还是少爷您亲自画下的符,镇压了这些畜生,还是少爷高明,那小道士,不禁长的貌美,而且身上皮真是用处甚广啊。”说道这里,吴管家偷偷瞄了曾少爷一眼,看着曾少爷的容貌,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神情。
曾少爷自是看到了眼里,心中的厌恶之情越来越深,他将老吴手中的火把接了过来,走向那片堆满人皮和尸体的地方。
老吴见了,不禁奇怪,颤声道:“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男子依旧不言语,却将火把伸到尸体的上方,老吴这才惊慌起来,一边跑一遍阻止,“少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火把落在一团腐肉上面,因为尸体还有尸油,一瞬间全部燃起大火,呲呲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人想扑上去不救,已经来不及,顿时就要晕死过去,他眼睁睁的望着自己辛苦得来的宝贝东西,瞬间烧成一片灰烬,内心一时又气又悲。
他抖着苍老的手指,指向男子问道:“你不是我家少爷?”
那男子轻描淡写的答道:“不错,我不是曾仲鸣。”
听到这句话,老人一愣,瞬间心里凉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明白过来,他阴险的凝视着男子,咬牙道:“说,你到底是谁?”吴管家脚下已经开始向曾少爷悄悄移动,手在背后狠狠的捏成了夺命的手势。他要一瞬间结束面前男子的性命。
年轻的男子好似早知他的想法,他转身一把撕掉树上贴着的符纸,抛到地上。
“我的确不是曾仲鸣,我叫梁然,曾仲鸣早在枫围乡沈家浜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他做的恶事太多.不过,也许曾仲鸣最后终究想清楚了一件事。”男子依旧淡然的笑道:“你现在可以亲自去问他自己了。”
老吴大骇,却已然来不及将撕开的符纸贴回去,突然间,一阵鬼哭神嚎,山摇地晃,院子滚滚冒出大量的尘土,平坦的土地瞬间像被什么东西大力的顶起,不久,一只只腐烂的手和骨头从土中冒了出来,无论是连带着肉的,还是脱落的,均没有皮。
无数只手将大喊的老头托起,深深的扣到他的皮肉里,老头没有力气挣扎,失去焦距的眼睛望向站立的男子,“少爷,少爷……”
“曾仲鸣已经死了,我是梁然。”
老头眼中再没有一丝光彩和留恋,一瞬间,被无数双手带进了火中,绝望的吭都没吭一声。
其中不泛有几只手,欲要过来拉年轻的男子,可还没有碰到他,就争先恐后的撤了回去,像被烫了手一样。
熊熊大火之中,晃动着许许多多的暗色身影,陆陆续续从地底翻上来的头骨和身躯,它们一齐扑向火堆的正中央,而尽头处,留下的是一个孤独的影子,怔怔的望着梁然。
影子的喉咙中泛出一声叹息,最后看了梁然一眼,在梁然面前转身缓慢的消失在一片火海里。
良久,梁然才叫出他的名字。
“萧吟清……”
火海,侵蚀梁然的双眼,最终,梁然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独自离开了这个噩梦般的别墅。
那一栋别墅依然矗立在山坡上,远远看去,黑暗的云覆盖在别墅的上空,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这就是570别墅的传说。
一切令人发指的蛊术,消失在民国二十九那一年。
民国之后(一)
八年后。
1948年8月,沈阳还在国民党的统治之下,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队伍日益壮大,直逼蒋介石和东北总司令卫立煌在东北的国统区——沈阳。
此时的沈阳,天色阴阴郁郁,似乎万物都沉寂在一片死气沉沉之中,从外表上看,沈阳是那么超乎平静,但是在黑暗中,国民党已经开始惴惴不安,蠢蠢欲动。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两方蓄势待发,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先兆,此时的沈阳,并没有表面那么太平。
国统区的富人们,地主们,早就开始收拾家业房产,有条件的直接带着妻儿小老婆领了签证,去国外安家,条件稍差的,也找了太平的地区避风头,剩下的人们只能呆在自家的小屋里,颤抖着抱着孩子祈求战火不要波及到自家门外。
这样的环境下,竟还有人乐的安闲自在。
这是梁然换了皮后的后的第八年,也是他告别过去的第八年,在这八年里,他不断尝试着查找真相,研究自己,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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