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伯张静之看到张光祖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哪,心里头无名火起,焰腾腾按捺不住,暴怒地问道:“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儿子?”
一个还算清醒的家丁虚弱地回答道:“就是上次到我们家,送了我们一瓶香水的那个姓国的小子。”
张静之牙咬得咯咯作响:“来人哪,拿我的名剌,去五城兵马司请曹指挥,让带兵来,咱们进攻国府。”
曹指挥平时与张静之关系不错,接到消息,马上带了200名士兵前来,张静之又带上100多名家丁,一伙人浩浩荡荡杀奔国府而来。
陈国齐不但派了明哨、暗哨,还派了斥候侦查敌情,张静之刚出府门,斥候立刻飞马,呃,没有马,更正一下,是飞腿回来报信。国诚立刻下令将收缩兵力,把守前后门,严阵以待。
不久,张静之就带人赶到国府,见一条细绳拦住去路,仰天大笑道:“这姓国的小子以为这一条绳子就能挡得住本爵吗?今天别说绳子,就是请来巨蟒把门,也别想挡住本爵爷取你狗命。”
家丁刘小贵是彭城伯的心腹,倒也认识几个字,但绳子上挂着的木牌上的字实在太丑了,辨认了好办天才认出来,念道:“锦……衣……卫……演……习,闲……人……免……人,不对是入。”
念完木牌上的字,他脸色大变,对张之静说:“爵爷,不好,这姓国的是锦衣卫的人,这国府怕是打不得呀。”
张静之冷笑道:“本爵爷从来没听说过有七八岁的幼童当锦衣卫的,我看八成是他有哪个亲戚在锦衣卫当差吧。我今天倒要看看,宰了这小子,有谁敢为他出头!”
说完,他拔了腰刀,将绳子砍断,喝道:“给我冲!”
曹指挥也看到木牌,心中一动,北京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一不小心就碰到哪路神仙,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急忙约束队伍,跟在家丁们的后面。
国诚早有准备,爬上墙头,大喝道:“什么人,没看到锦衣卫演习吗?乱闯军营,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张静之指着墙头骂道:“你这个小混蛋,我儿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竟然将他双手打折。今天漫说你不是锦衣卫,就算你是锦衣卫,我也要取你狗命替我儿报仇。”
说完,张静之命人撞门。
国诚对左右说:“射人前一尺的地方。”
“嗖嗖”之声不绝,一阵箭雨向墙外射去。国诚的命令没有被忠实地执行,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他们射箭的准头太差,说是人前一尺,远的离人至少有两尺,近的已经有一支箭射中了刘小贵的脚板了。
刘小贵真是郁闷到内伤了,不是说人前一尺吗,怎么射中我的脚了,难道我就这么招人恨?
国诚扬声说道:“这一箭是警告,再敢前进一步,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曹指挥心里一惊,大明虽然不太管制刀剑,但对弓弩却是管控得相当严格。边疆战乱地区也许有民间私藏弓箭的,但京畿重地怎么可能让平民拥有远程攻击武器呢。曹指挥暗暗后悔自己腿贱,来趟这浑水。他想走,可是走不了了,后面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堵得严严实实。平是倒是可以喝令他们让开,但今天不敢出声,一来是已经来了,再走又有什么用呢,大声嚷嚷反而容易让人记住,二是怕发出声音被彭城伯记恨。他只恨自己不是只苍蝇,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地飞走了,又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健康,要是卧床不起,也就没这事了。
家丁们见对方开弓射箭,阵脚大乱,好几个人都想往后溜,张静之见状,大喝道:“别怕,他们不敢射人,只是吓唬吓唬你们,有五城兵马司的曹指挥为我们撑腰呢,怕啥。给我冲!冲进去,赏银20两,打死一人,赏银40两!”
正龟缩在后面的曹指挥听了,气得好玄没吐血,自己已经躲得够隐蔽了,怎么还被人惦记呢。
站在队伍后头的家丁听了,一阵热血,他们没有看到刚才凶险的一幕,只听到张静之说赏银20两,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呢。他们拼死拼活,一年也就赚二十几两银子,这下可好,一次就赚20两。杀人不杀人的,咱不干,但冲锋冲锋总不犯法吧。
这下子张静之的队伍可就热闹喽,前面的想稳住阵脚,后面的想往前面挤,最终前面的到底没有后面的劲大,被生生往前挤了几步。
国诚喝:“放箭!”
一波箭雨向他们射过去,前面的家丁倒下一大片。国诚这边的火力全开,身中一箭的算是幸运,倒下去的家丁几乎都中了好几箭。一个家丁左眼中箭,登时就痛快地咽了气;一个家丁心口中了两箭,活肯定是没指望了,但暂时又死不了,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家丁肚子中箭,下意识拔出箭头,却带出一截肠子;一个家丁背后中箭,伸手想拔,却又拔不到,在那里惨嚎;而手脚中箭的幸运儿,按着中箭部位流泪呻|吟。倒下去的人中不时传出“娘啊”,“我想回家”之类的话,瞧瞧,什么时候人最孝顺了,就是这时候啊。刘小贵这时倒是完好如初,呃,在不算脚丫子的情况下。这倒不是运气,而是他看到国诚居然用新手射箭,就知道这位不是善茬,真敢杀人,就悄悄地溜到后面去了。他是张静之的心腹,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后面的家丁吓傻了,他们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他们不过是些地痞无赖而已,打打顺风仗还可以,要真见了血,借他两胆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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