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组织挫伤面积占全身体表面积15%以上。根据检验,小孩躯体和肢体大面积软组织操作是他人外力作用直接形成,为钝性物体形成。你怎么解释?”女医师说着说着,眼睛红了。
韩非说不出话来。
这时,会诊室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位老医生,见此状况,忙问:“怎么了?”
女医师将报告书递过去:“张医师,您自己看。”
片刻后,张医师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怒拍桌子,颤巍巍道:“又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怎么下得了手哟!”
韩非闻言,立刻抬头问:“您知道是谁做的?”
“不是你干的?”女医师吃惊不小,脸上犹带泪痕。
“不是我,我是无意碰见这孩子,见他一身伤才带他来医院的。”
张医师缓了缓,尽量平和的说:“那孩子叫康康是不是?今年6月底时他来过我们医院,当时正好就是我主治的。那次他被打的差点活不了,左手指被人用刀子切掉了,真是惨绝人寰的家庭暴力!”
“是谁做的?”
“当时带他来医院的的是他母亲。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哭。后来医院报了警,经过警察询问,才知道是小孩儿的爸爸干的!那家伙是个赌徒,酒棍。当时联防队员将他带到局里,教育他以后不要再打孩子,并且拘留了几天。后来那混蛋跟警方保证,以后再不打孩子了。没想到……没想到这畜生还是没改,又打起了孩子!”
老医生明显说不下去了,背过身擦了擦眼镜。
加护病房里,康康正在吊点滴,小孩儿精神不太好,却没有睡,依然睁大眼睛,一脸陶醉的神情。
韩非推门而入,他立刻就听见了,惊喜的喊他:“阿叔!”
“感觉怎么样?好点没?”在病床边坐下,摸摸他的小脑袋,纤长的手指充满了温情。
小家伙微笑着说:“好多了。谢谢阿叔。”
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你听,哪里传来的音乐声……真美妙。”
韩非仔细听了听,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是什么?”
“雨声之外,有音乐声……是小提琴的声音,吱悠吱悠,那么美妙……”
“你是一个小音乐家。”韩非毫不吝啬的赞美他。
康康的眼神忽然飘忽迷离起来,轻轻的说:“如果我有一把小提琴,那就太棒了!”
他想起邻居家里有把小提琴,那么美妙。邻居常常在黄昏时拉。他是多么想仔细看看那把小提琴呀,哪怕摸摸也好。
可是……
韩非用手掩脸,好一会,才缓缓的告诉他:“等你好了之后,阿叔送给你。”
康康嘴角浮起一抹虚弱的笑,笑的那么透明,他说:“我弹不了了,我的手指断了。不行了。”
“你可以尝试用四指摁弦。只要你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还小。”
“可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是明白的,我很快就要死了。”他翻了个身,输液瓶晃了晃,放在白床单上的手那么小,尾指耸拉下来。
顿了一下,他又说:“如果死了也有音乐听,那么我是愿意死去的。”
康康住进了医院。
他的遭遇引来医生们的同情,每天病房里都有一大堆护士们陪他聊天,玩耍。
他曾经要求回家,说他妈妈找不到自己,会生气伤心。韩非告诉他,已经通知妈妈了,叫他不要担心。
韩非按着上次填单上的地址,找去了康康家。
八宝巷张家宅79弄,一片老旧的平方民居里,集中了来自外地的务工人员。
康康的家是个低矮的小平房,空间不足10平方米。
他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位憔悴的女人,看眉眼,大概是康康的母亲。
她见到韩非,先是愣了一愣,上上下下将韩非打量一遍,发现他衣着不菲后,立刻笑容堆在了脸上:“请问……您找?”
“这是康康家吗?”
“是是!”女人连忙答道。
“我有点事想找您谈谈,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韩非问。
“方便,很方便,您请进。”
女人连忙拉开门,请他进了屋里。
屋里很潮湿,光线昏暗,陈设简单,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扇窗,没有电视机,只有一盏照明用的灯。
“两个儿子挤在一张小床上,我跟他爸就睡在另外一张床上。”女人有点窘迫,连张椅子都找不到,只有将小床被子掀开,请韩非坐下。
小音乐家康康(五)
韩非开门见山:“我叫韩非,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康康受伤的原因。”
他将康康的受伤一事告之。
女人张氏眼神很复杂,阴晴不定,但一会儿就镇静下来,笑着说:“您说笑呢,做父母的疼孩子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他!”
韩非不语,拿出医院证明丢在她跟前。
张氏哗一下站起来,脸色顿变。韩非讽刺道:“不要告诉我,那孩子的伤是自己摔得,老旧的说辞,您最好换一个。”
空气有点沉闷。
张氏眼角轻微抽动,迅速红了眼眶,低声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韩非一怔:“你在怕什么?”
“丈夫酗酒,每次喝了酒就像疯子。如果我拉架,他会打的更凶。我们一家还想活命。”
她落下泪来,模样似是老了十年。
“你可是人母!”韩非站起来,“不能这样懦弱。”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张氏态度忽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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