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就……在后山的湖里漂着,已经死了!”
老仆人是看着郁凉长大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他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韩非不愿看到人的眼泪,他挥挥手,让老人下去了。
这时候,才是凌晨两点半。
屋外已经没了声响,宾客们都回去休息了。
舅舅来过一次,跟韩非聊了些从前的事,也回房间安慰舅母了。
问了关于黄律师的事,舅舅的反应很激烈,拍桌怒骂:郁凉就是死也不允许跟他结婚,辱没韩家门面!大逆不道!
韩非看舅舅是这样的反应,觉得无话可说,只能推辞说休息,请他出去了。
他靠在沙发上,感觉呼吸又些艰涩。
大衣口袋里,有个小东西探出了脑袋,黑黑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见美人没有动静,以为他睡熟了,连忙顺着他的大腿滑了下来。
几秒钟后,luǒ_tǐ的冬阳从衣橱里找到一件睡袍套上,来到韩非的身后,将他环进怀里。
韩非睁开了眼睛,并不惊讶,问:“什么时候跟来的?”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冬阳曾提出跟他同行,被他拒绝了。没想到还是跟来了……
“才来,你还好吗?”冬阳温柔的问。
“嗯,没事。”他懒懒的答着,推开冬阳,喝一口茶,用左手撑着头,倦懒的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好像很累的样子,冬阳望着他想。
看着看着,冬阳身子突然往前一探,亲了亲他的唇。
韩非被他的举动惊醒,睁开双眼时,脸意外的红了起来。
“别闹。我累了。”
“好的。”冬阳放开他,欣赏着他脸红的姿态,淡淡的说,“你舅舅家原来这么有钱。”
韩非不咸不淡的说:“父亲死后遗产都给了舅舅。”
“你怎么不要?你是他亲生儿子。”
“那东西对我来说不重要。有没有都一样。”
人对物质的需求永远不会消停。除非你经历过一些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你就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他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没再说话。
冬阳迟疑半晌,才问:“韩非,你跟你表姐感情如何?”
“还可以。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表姐是死于自杀的呢?”
韩非放下茶杯,与冬阳对视:“怎么说?”
“你的舅舅,向所有人掩盖了这个消息。你表姐死之前,曾经是不同意她跟俊杰结婚,她就用死来报复。你舅舅发现之后,怕这种消息辱没了自家的声誉,就骗大家说是意外。”
韩非沉默。
一阵冷风吹进室内,有些凉意。
韩非站起身来,去关窗。月朗星疏,花园里的玫瑰花吐着幽暗的清香,绕之不去。
突然,被月光笼罩下的花园里,那个穿红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乌漆长发,脸色惨白。
她在月光下飘荡,轻声哭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韩非惊住了。
他已认出那人是郁凉。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从窗户上跳下来,朝女人走去。
冬阳见情况不对劲,刚想奔去阻止韩非,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那人在他耳边说:“跟我回研究所,不然我就对韩非下手了。”
冬阳回过头来,竟是瑞克。
郁凉(四)
郁凉走到一棵大树下,红色连衣裙轻轻摇曳。
她站在那里,四周安静得可怕,连那夏夜里特有的虫鸣声都逐渐稀薄,只有夜风吹过树梢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韩非上前一步:“郁凉。”
郁凉转过身来,她的脸让韩非吃了一惊。
原本娇媚的容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五官,青色的皮肤,上面长着许多细小的鳞片。
这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来,穿着黑色斗篷,帽沿遮住半边脸,只能看见他秀气的鼻尖,单薄的唇线。
他站在郁凉身后,弯着腰,垂着手,嘴唇离郁凉的脖子很近。
嘴唇蠕动,好像在低语着什么。
郁凉点头,再点头。
黑斗篷嘴角上扬,那样狡黠的弧度,让韩非心里一凉,三两步冲上去:“ben。”
很久之后,韩非已经忘了郁凉的模样,但ben当时的样子他一直记得很清楚,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水蓝色的眼睛,眼神很疯狂。
他眨了眨眼,大力扑向韩非,“哇!宝贝呀,人生何处不相逢,想死你了。”
整个人几乎吊在了韩非身上。
韩非推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心有灵犀咯。”
“说。”
“哎呀,讨厌啦,这么久没见,宝贝你怎么还是这么凶。人家想你嘛。”ben娇滴滴的呶起嘴,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子。
韩非不是不会欣赏美人,只是知道这一个是蛇蝎美人后,他更喜欢家里的那只傻壁虎。
说到傻壁虎,那家伙怎么没跟上来?
推开ben,他走到郁凉面前,握住她的手。
手是有温度的,说明她不是死人。
“你还认识我吗?”韩非问。
郁凉垂下头,轻声说:“你是非非。”
韩非开门见山:“是怎么回事?说。”
“我没死。”
韩非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骗我。”
“他是谁?”
“黄俊杰。他骗我。我们明明说好要死在一起。我在水底下等他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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