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
“证据,你说证据……”年修齐念叼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再糊弄过去。
元颢在人群后面看着他,恍然像看到了一只珠圆玉润的小狐狸,那么慧黠,那么——可爱。
从前那个曾在他身下婉转娇吟的人与眼前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统一起来。
年修齐还没想出应对的借口,一个小兵甲突然大叫起来:“李大人,不要上了这个人的当!他根本不是什么京城来的大官,他就是个没钱没势的白丁!”他凑到李知县的耳边嘀嘀咕咕,年修齐瞅着他眼熟,仔细一看,不正是那天抓走轻儿的几个打手之一吗?!换了身衣裳摇身一变就从陈员外家的家丁变成了知府衙门的官差,这些人也真够明目张胆的!
李知县一边听着那人在耳边嘀咕一边打量着年修齐,原先的一点疑惑惶恐全然消失了,看着年修齐的目光尽是鄙夷和危险。
年修齐暗道不好,果然那李知县听完小兵甲的话,背着手冷笑一声:“好哇,敢骗到本官头上,真是嫌命太长了。来人,把这个小骗子给我押回牢里,大刑伺候!”
“你敢!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年修齐怒道。
李知县眼睛一眯:“哟喝,还敢威胁本官。本官就让你看看本官敢不敢!你不是奉旨微服私访的傅大人么,你的大内侍卫呢,恩?!傅大人就这么寒碜,一个人来住客栈?!傅大人就这么拮据,还要去当铺里当银子?!”
他一口一个傅大人怎么怎么,真正的傅紫维气得快要内伤。
他平白无辜地,真的中了好多箭啊!
元颢却听说年修齐落魄到要去当铺受人脸色,心中不觉一疼。
他若老老实实留在秦王府,自己定然疼他宠他,又哪里需要受这些人的闲气。
那李知县说完,见面前的小骗子咬着嘴唇脸色发白却无言以对,自觉将他震住了,十分得意地吩咐手下:“给我抓起来。本官倒要看看,你的大内侍卫能不能从天而降!”
几名官差听令,要将年修齐绑起来。还没碰到他的衣角,两道人影突如闪电般闪过众人眼前,只听锵锵两声剑击之声,离年修齐最近的几个官兵已经被打飞出去,压倒了一片人。
元颢派过来的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守在年修齐的身前,拔剑而立,姿势甚是潇洒利落。
年修齐也傻了眼。
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知县显然也被眼前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不是说是个没权没势靠当衣物渡日的落魄书生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两个高手侍卫?多年为官的敏锐感官让他冒出一丝危险的预感来。还不待他将眼前的局势厘清,两个便衣高手像是约好了似的,一起亮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瞬间闪花了李知县的眼。
他再没见识也是上过金銮殿的,这么经典的令牌他怎会不认得呢?!面前这两个一脸冷酷的壮士是实实在在的皇家侍卫,比他还大好几级的官啊!
李知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先前告密的小兵甲还觉得奇怪,凑过来扶他:“大人,您怎么了?别被这群骗子诳住了啊。”
李知县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咬着牙道:“瞎了你的狗眼!跪下,跪下,通通给我跪下!”说完自己哆哆嗦嗦地伏下了身,“下官恭迎傅大人!”
有皇家侍卫傍身,不是傅紫维也不会是个无名小卒。至于那两个侍卫的真假,他是真没胆子计较了。
李知县一声令下,尽管周围的官差仍旧一头雾水,还是忽拉拉跪了一地。
年修齐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
两名侍卫一起收回令牌,又像约好了似地,冲着年修齐单膝一跪:“属下护主不利,请大人责罚!”
“不罚,不罚。”年修齐忙道。这可是天降福星,他哪敢罚啊,“快起快起,不要跪了。”也不敢让人跪啊!话说回来这两个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两名侍卫无言起身,李知县听到年修齐的话,也颠颠地爬了起来。
“哎,哎,谢谢大人。”
年修齐对他可是记恨在心头的,一瞪眼道:“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跪着!”
李知县慌忙趴好,抬起衣袖哆哆嗦嗦地擦着额头冷汗。
年修齐踱上前来,抱着手臂眯眼看他:“不是要抓我吗,不是要严刑拷打吗?!”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李知县哆嗦着回道。
年修齐哼了一声,也不敢逼人太紧,毕竟他是个冒牌的,心底还是发虚。当务之急却是将轻儿赶紧救出来。
他看了告密的小兵甲一眼,小兵甲吓得伏低身子,埋着头不敢看他。
这个家伙先说了轻儿的事,倒是替他省了一番再想借口的功夫。年修齐在李知县面前踱了两步,指着他道:“你,赶紧把我的小仆放回来!我带着他来微服私访,刚到莫林县的地界就被你们那什么陈员外把我的小仆给抓了,像话吗?!啊?!”
“是,是,下官回头马上去办这件事。”李知县一连声地应了。
年修齐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指着李知县道:“立刻去办,我今晚就要见到他!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
李知县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差屁滚尿流地离开客栈,围观的人群被年修齐身边的两个黑脸侍卫一看,也都吓得不敢再看热闹,纷纷退了。
元颢示意那两人留下来保护年修齐,自己也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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