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溅起一片血花:“无妨,我再送你一程!”
又一剑刺来,南宫清退无可退,抽出毯下匕首迎头而上。他抬头一看,黑衣人那双闪着阴邪凶光的吊梢眼睛忽而在脑海中一闪,似与什么画面重叠。一时之间记忆与现实交相呼应,眼前景象光怪陆离,扭曲难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破茧而出。
他所有防御皆出于本能,然体内那点残微内力,不足以支撑他迎刃格挡,不消片刻便遍体鳞伤。
……
而另一头,阎洛已经陷入混战,听到南宫清那边不对劲更是心急如焚。他猛然一招开大镇住所有杀手,毫不恋战,改攻为守,立即提气拔足狂奔。
仅剩残垣断骨的马车还在疾驰,眼见要飞出峡谷。阎洛心道不好,前面出谷便是陡崖!
他果断振臂将剑掷出去,精准地斩断缰绳——马儿受惊失控坠落悬崖,而车厢翻滚,险险地擦着崖边停下。
阎洛上前狠狠将黑衣人从破烂的车厢内拽出,回身匆匆一瞥,映目便是南宫清被染成血色的一袭白衣,软软地倒在角落。
“尔等找死!”阎洛双目被南宫清的血染上暗红,血丝遍布不似人瞳。出手瞬间狠厉如风,招招致残,仅留敌人一口气苟延残喘。
南宫清轻轻呻吟转醒,踉跄着走出车厢,视线朦胧中见到一身黑衣的阎洛似乎陷入苦战。他环顾左右,见到了斜插在地上的长剑,赶紧跑过去。
这时阎洛守在一线天出口,占据有利地形,虽双拳难敌四手,但已能勉强应付。他正一个个杀得痛快,忽然发现其中一人行迹诡谲登高而上,而后弯弓满弦,对准他身后。
他瞳孔猛地收缩,心房如被一双大手狠狠攥紧……
嗖——箭头破风而出!
阎洛眼睁睁看着箭头插进南宫清胸口,咽喉似被什么扼住。他拼命扑过去,抱住倒向崖底的身体。
二人一同坠落,耳畔是呼啸的风声。
“谁让你出来的!”阎洛目眦欲裂面目狰狞,额角青筋毕露。
南宫清自知又做了错事情,愧疚地看着阎洛,努力解释着:“我,伤好很快……不怕……”
“闭嘴!”阎洛气得想抽死他,两指封住南宫清几处大穴,将意识逐渐模糊的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抽出腰带,环顾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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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背着药篓,在秋冬的山间艰难地采药。忽而阴云遮天蔽日,寒风阵阵。他掐指一算,妖人进山,不宜远行,便立即动身折返。
行至半山腰,忽见前面树上挂着两个人在风中悠然摇曳。他们以一根细长带子吊着,其中一人一袭黑衣,怀抱着另一个昏迷之人。
看那身影还真熟悉啊……
“嘿!缘分是不是?”云轩蹲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面色发白的人:“您老这玩秋千呢?还抱着个美人。”
“废话少说,拉我上去。”阎洛咬牙切齿,万万不想让这人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
“凭什么拉你啊,你又不娶我,”云轩从药篓里拿出一根带钩的长棍,晃来晃去,盯着阎洛怀里的人细细打量,突然惊得后退几步:“南宫清!竟然是南宫清!”
然后他便二话不说,赶紧把两人拉上来,抱住了一身血迹的人摸脉止血疗伤,将另一个累到虚脱的人彻底晾在了一边。
“不准脱他衣服。”阎洛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用光了。
云轩翻了个白眼,查看南宫清身上的伤口做紧急处理,趁机捏两把那紧实的腹肌和性感的小腹——啊,手感真好。
“不!准!摸!他!”阎洛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别骚扰他!”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云轩挪过来扒下阎洛的外衣,给体温急速流失的南宫清保暖:“喜欢你是因为还没认识南宫教主。人可以眼瞎一时,不会眼瞎一世。”
阎洛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险些被气昏过去。
粗略处理完后,云轩背着南宫清回家,本来已经掏出绳子要拖着阎洛,却见他勉强站起,无奈只好作罢。
……
当天晚上,南宫清悠悠转醒,还未睁眼,便扑鼻一股浓浓的药香气。他从床上慢慢坐起,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起身后并无打量这清雅小屋的心情,径直寻找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人。
云轩坐在外室看书,听见动静笑着对一脸迷茫的人招招手:“这里备好饭了,南宫教主要不要用膳?”
“嗯?”南宫清见他身材清瘦气质儒雅,尤其是笑眼弯弯的模样格外让人想亲近,便无端生出些好感,凑过去站在桌前。
“我是这里的屋主,姓云名轩,幸会幸会。”
南宫清有样学样地点头致意,其他礼数也不会做,环顾四周还是没见到人:“阿洛?”
云轩已经向阎洛了解过基本情况,便没多说什么,笑着指指窗外:“他在外边听雨呢。啊,应当是今年最后一场雨了。”
南宫清立即起身寻着方向而去。
南方的秋雨想必是有特别的能力,总能想尽办法让凉意钻到骨缝里,冷得人从心里打颤。细雨扑簌簌地打在暗绿杉树上,姑且也算是给它们今年最后一次洗礼。
阎洛负手立于檐下,听到脚步声在他身后站定,没给来人一个眼神,扭头便走,留下一片墨色衣摆的残影。
阿洛……
南宫清悻悻地收手,亦步亦趋地跟着阎洛回屋,也坐到桌边。
云轩看着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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