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火焰会蒙蔽人的理智。
失去儿子的仓桥美代表现出了完全不是实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她所能展露出来的气势。
只是,这样的代价必然是惨重的。
原本皱纹并不多的脸迅速干瘪下去,如同干枯的树皮一般。
身形也变得佝偻了几分。
只是,那眼中复仇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血色的咒文开始凝聚,成为一把利剑直冲天际,随后于半空中炸裂,变成无数尖刺将八云墨笼罩。
身体迅速隐入隙间中的八云墨躲过了尖刺的攻击,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街道另一侧的路灯上。
站在灯柱上的八云墨抬起右手,伞尖对着下方人群一指,剧烈的冲击波爆发,将所有的阴阳师们吹飞出去。
同时,夹杂在冲击波中的妖回针迅速穿过了无数阴阳师的身体。
数不清的鲜血在空中绽放出了一瞬即逝的美丽。
随后,便是满地的哀嚎声。
虽然并没有人即刻殒命,但若是不及时治疗,这些阴阳师们没有几个能够活下来。
“不要再过来了!”
杀机闪烁的双目将所有阴阳师扫过一眼,身后打开的隙间是,是绽放的灿烂百合。
“咳咳……先、先撤退……”
被两名下属搀扶着站起来的天海大善艰难地下达了命令。
在仓桥源司死后,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阴阳厅最高长官。
听闻撤退命令,早已没有战意的阴阳师们纷纷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退去。
几名阴阳师在发现了满脸不甘的仓桥美代和高马尾少女仓桥京子后。更是上前将她们强行带走,唯恐这二人做出什么事情激怒了八云墨。
在阴阳师们纷纷撤退后,街道再次恢复了宁静。
八云墨抬眼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阴阳塾大楼。
里面如今还躲藏着为数不少的阴阳师学生和教师们。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自己不过是因为好奇这一栋大楼为何会布下数道结界,打算前来看看,却没想到会受到阴阳师们的埋伏。
经过这么一番战斗。知道了这里便是阴阳塾后的八云墨,立刻对其失去了兴趣。
归根结底,不过是夜光留下的夜光塾的衍生物。
一个负责教授阴阳术、培训阴阳师的机构而已。
想来,经过今天的战斗后,地基已经被严重破坏的阴阳塾大楼,会彻底报废才对。
跳回地面。八云墨撑着阳伞,悠悠离开。
◇
自那一日惊鸿一瞥泰山府君的神性后,八云墨便一直试图寻找到这个世界的其他和神性有关的事物。
只可惜,在走访了大多数地方后,他依然一无所获。
最终。感到无趣的八云墨在某个乡下小镇中建起一间和迷途之家几乎一模一样的庭院后,定居于此,静候着幻想之力的摄取完成。
翠子于八云墨精神海中苏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八云墨主动切断了幻想幼树对她的补给后,灵魂得不到补充的翠子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只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就这么安静地沉睡在八云墨的精神海中,仿佛已经接受了一切。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半年。
这一日。
于冬日绽放的梅花点缀着似乎有些单调的世界。
梅花树下,铺着一方月白绒毯。
坐在绒毯上的八云墨,一袭黑色主调的道袍和绒毯的月白相得益彰。
身前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着一架瑶琴。
旁边的香炉中,阵阵檀香催得人昏昏欲睡。
十指飞舞,拨弄琴弦,响起阵阵悠扬的琴音。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了八云墨的肩头,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白玉般的脸庞。
一张符箓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了八云墨身前。
随后。符箓上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小兄弟真是好兴致。”
八云墨淡漠地瞥了一眼符箓,双手按在琴弦上。
琴音戛然而止。
“你这孤魂野鬼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哈哈……小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礼貌呢。”
符箓上突然冒出一团火焰,火焰开始在空中凝聚。最后一个如同死人一般的老者出现在八云墨的庭院中。
老者一身西装,戴着一副血色的墨镜。
和其苍老的外表不同,老者的声音显得颇为年轻。
芦屋道满,一个传说中和安培晴明有着深厚渊源的老人。
被阴阳师们成为道摩法师的他,事实上乃是一个荒御魂。
这也是为何八云墨会叫他孤魂野鬼的原因。
和芦屋道满的相识,还是在八云墨四处云游的途中。
实际上,是这个荒御魂主动找上门来。
一心追求阴阳一道的芦屋道满,对于八云墨这样一个妖怪的存在不可能没有兴趣。
在见到八云墨后,芦屋道满非常干脆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他希望能够和八云墨战斗一场,仅仅只是为了追寻自己的阴阳一道。
这样的人对八云墨来说,可比那些阴阳师们可爱多了。
于是八云墨狠狠揍了他一顿。
差点被揍得灵体消散的芦屋道满事后非但没有记仇,反而隔三差五地便再次找上来。
直到连败一十八场后,芦屋道满方才心满意足。
“我说,你这家伙是抖m吗?这么喜欢找虐……”
在第十八次击败芦屋道满后,八云墨挑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芦屋道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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