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锐和雷奥都是闭目遐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杨锐睁开眼睛,见是安排在最后面的传令兵。“报告长官,侦察排发电报说后面追来的大鼻子带了猎狗。”
昏,这些死王八蛋,居然还带着狗,杨锐心里直骂,狗可是游击队最讨厌的东西。“他们离我们多远,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杨锐不动声色,这次撤退的道路是先向南假装撤向本溪,然后再绕一个圈子晚上从磨石沟强渡浑河,再向北翻过白龙山,在山北宿营。现在多了几条狗这计划就不严密了。
传令兵道:“报告长官,已经过了旧站了。”
听到刚过了旧站,那里离抚顺城还有十七八公里。杨锐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这抚顺的山路还真是不好走,本来以为俄国人一个小时半小时就会到,可现在看来他们赶到抚顺最少要两个半小时。“命令部队加快进度,到了浑河边沿河在水里走上一段,三连分一个排往本溪撤退,引开俄毛子。”对付狗杨锐也没用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借水匿踪和分兵引开两途,希望那些俄毛子到了抚顺之后不会连夜追击。
杨锐是晚上十点才到达白龙山北面的营地,此时先前到达的部队已经布置好了营地。营地依山傍水,在半山半林的一片洼地里,这样的地势下也不怕火光外泄。矿工们十人一组围坐在一个火堆旁,从煤矿带来的铺盖这时能用着了。其实东北五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比较暖了,加上火堆烘着,坐在人堆也不会太冷,在在士兵班长强制下的例行烫脚之后,都很快呼呼的睡了过去。因为这次战斗三连任务是最轻的,是以安排在外围警戒。
这一夜总算没有出什么幺蛾子,睡了一个踏实觉。但此地离抚顺还是太近,天一亮营地里就开始吃饭,为了防止白日里烟灰上扬暴露了行踪,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开始煮饭,幸好走的时候把煤矿食堂的铁锅一并带上了,要不然几千人的伙食还真不好解决。早饭和晚饭生火做,中午就吃干粮,从这里到指定营地因为绕路有近两百公里,山路崎岖加上矿工众多,算来每日也只能走个三十公里最多,要好几天才能到达营地。杨锐指挥着队伍每日不断的加速,那些掉队的专门有人在后面收容,这些人都将因为体力不合格而舍去,只不过为了不走漏风声,舍去也不能在现在,而是要带到远离大部队的地方发给他们发放路费解散。而那些没有掉队的,则有负责的班长记录情况,然后一起统计整理个人情况。
部队出了清原进入西丰县的时候做了一个大的修整,其实主要是清理这些矿工,营里除了执勤的,懂文墨的人都开始对矿工进行摸底以建立档案。三十几个人要和两千四百多人谈话是件大工程。庄稼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文化,刚开始单独被叫到营帐里还以为要被杀头,一进来就跪下磕头求大爷们饶命,后面知道不是要杀头而是要谈话才惴惴不安的一问一答或者答非所问,过一个人要用一个小时不止,一天处理十几个人,过了两天之后问话的慢慢掌握了技巧效率才开始增加。
在摸底的最后一天,勤务兵说范安有事报告。这范安就是杨锐第一次和班长们谈话指出“高筑墙、多储量、缓称王”不是刘伯温而是朱升所说的那个兵,杨锐对他印象不错,很快就把他调离了原来职务,在霍兰德测试之后把他调到了参谋部跟着齐清源开始系统学习军事技能。范安进了营帐喊道:“报告长官,俺有急事要汇报。”
杨锐把视线从大本的文件上移开——其实不是什么文件,而是笔记本电脑,前几天看到士兵的伤亡,杨锐不得不加紧磺胺的研制,为了寻找线索,他这几天趁有空不得不打开电脑搜索那些小说里的信息。杨锐放下文件,不解的问道:“范安,你有什么急事?”
范安见杨锐问话,赶忙身子一紧立正道:“报告长官,我在摸底的时候发现有清廷的探子。”随着队伍的扩大和两次对俄作战的胜利,他对这个新团体的认同感越发强烈起来,对杨锐这个首领也越发尊敬,越来越感觉自己算是跟对了人。杨锐却没有发现这个难得有文化的下属心思的变化,他的注意力都之前集中在磺胺上面,现在又集中在清廷探子上面。
“探子?清廷的探子?!”杨锐很是惊讶,他不是没有意料到清廷探子的出现,只不过这出现也太早了吧,自己转战几百公里,居无定所的,连猎狗都没跟着,怎么就被探子给盯上了呢?这个得好好审问审问,要是不招那就上上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人在哪里,抓住了吗?”杨锐有点急切了。
范安身形一如之前的挺拔,“报告长官,探子叫张焕榕,说是兴京人氏。他是混在矿工里从抚顺的时候就跟队伍过来的。这人年纪轻,俺看他的说话估摸也是读过书的。本来他还想装矿工混过去,可俺看他脸黑手却白,不像庄稼人。后面他瞒不下去,承认自己不是矿工,又说他此次跟来是有要事,然后就一直说要见大当家的,还说……还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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