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拱手道:“回陛下,臣派湖广清吏司调查此案,确有良田百亩被冯世原占为已有,有不少百姓闹到清吏司去了。”
“砰!”随着邱大人的一句话完,便听见冯友磷身边突然炸开一只紫砂茶杯,茶叶伴着水花溅得冯友磷一身。
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一震,纷纷跪下不敢抬头,生怕皇帝一个不顺眼,瞧见了自己。
老皇帝如今虽然年事已高,可愤怒值还是不减当年的。
冯友磷早已吓得颤颤巍巍,脸色惨白,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陛下,是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恕罪?”皇帝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你身为一部之首,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仗着高职去威胁知府,霸占良田,长本事了呀!难道你吃的每一口饭、每一粒米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那还不是你欺负的那些百姓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粒种出来的,湖广年年干旱,饿死了那么多人你不去救,你居然为了一已之私,祸害百姓,威胁忠良,简直就是可恶至极,你居然还想让朕恕你的罪,你以为先祖留下来的律法就是一堆废纸吗?”
“臣知道错了,请陛下恕罪,恕罪……” 冯友磷跪伏在地,哭泣着不停地磕头,青石板上都泌出了一丝丝血迹。
皇帝愤怒地闭上眼,对着京卫司指挥使令道:“倪容,把他拉下去,先关起来,朕再也不想看到他。”
倪容立即领命,招了两个京卫进来,将冯友磷托了出去,在临走之际,冯友磷还不忘扑到霍应楼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袍求救般地呼喊道:“救我,救我……”
霍应楼厌恶地一把推开此人,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就当不认识此人。
皇帝余怒未去,问月楼内跪着的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纷纷低首候命。
老皇帝铁青着脸,眯眼将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扫了一遍,说好邀众臣过来赏月的,如今月没有赏到,倒被他们给给气了一顿,着实扫兴,着实扫兴。
于是皇帝一怒之下,命令在场的众臣子们回去之后将律令抄写十遍,还要字迹工整、不准涂改,隔日交给他亲自检查。
众臣子哪敢有意见,自然是个个应承着,随后皇帝又命煜王连同督察院共同审理冯友磷一案,以及他下面那些耀武扬威的虾兵蟹将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最后,皇帝在很不愉快的心境之下月也不赏了,饼也不吃了,愤愤地回了宫,各大臣们纷纷与煜王告辞后回了各自的府邸。
当然,一向跋扈惯了的霍应楼在临走之时还不忘明里暗里对煜王挤兑了一番,“王爷真是好手段。”说完也走了。
煜王自有一番儒雅尊贵之气,一向不与匹夫计较,故只是淡淡一笑,便目送霍应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问月楼内不一会儿便只剩下煜王、楚淮睿、吴千蕊三人,段珏在其父亲的权威之下不得不低头,也跟着回去了。
楚淮睿望着最后一位大臣离去之后,转身对着煜王淡淡一笑,“殿下如今要亲自审理冯友磷一案,可要装装糊涂了,此案牵扯甚广,可不单只一个冯世原,他背后的势力庞大,正所谓树大根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殿下想将他背后那些人全部刨出来,一个因为人数太多,殿下短时间内很难做到周全,二个很有可能导致政治失衡,或是官职空缺,这是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殿下只能适可而止,审到冯世原那里即可。”
“先生果然思虑周全!”煜王与楚淮睿互击一掌,以庆祝此战大攻告成。
此时,楼外突然一道紫影掠过,当从人反应过来时,彼岸已经站在了问月楼内。
“你……”煜王惊讶地指了指楼顶,“刚才你一直都在……楼顶?”
彼岸拍了拍手,走到宴席前坐下,悠然地道:“没错,更准确的来说,我在屋脊上。”
彼岸将侍卫领着在王府中转了几圈之后,便轻松地甩开他们,跃到了屋脊上,故楼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已经听到了。
“你的胆子可真大,倪容在这儿也你敢回来?”煜王也跟着坐了下来。
“其实我在逃跑的时候就已经撞见他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瞄了我一眼,然后便像没有看见我一样转身走了。”彼岸淡然地从碟中拿起一块酥皮月饼,慢慢地吃了起来,只是她此言一出,两人都略惊了惊,这倪容一向是以刚正不阿的态度行事,今日怎么放过彼岸了?
“这还不简单,他想让殿下欠他一个人情呗!”吴千蕊娇嫩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由于她刚刚没有喝上桂花酿,现在甚是馋嘴得很,拿起之前楚淮睿喝剩下的那半杯便吞了下去,然后好好地回味了一番,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就怕他别有目的。”楚淮睿拿起酒壶替在场的人斟酒,神色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彼岸将最后一块月饼塞到了嘴里,拿起楚淮睿倒的桂花酿一口饮尽,然后问道:“既然你们有法子来惩治这个冯友磷,不让他继续来追缉我,为何还要让我暴露呢?我感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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