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便放心了。”
对面小黑目光定定看向他,几乎舍不得移开分毫。他当日入府的意图,确实是眼见连日里太医连日往返,易缜连早朝都不上,他不知其中详情,更担心秦疏情形,这才有些一举。他的本意是要找到秦疏所在,但易缜平时起居的院落,虽颇为宽敞明亮,但在府中却是个偏院,更兼有几名官员聚在主院之中。他只往热闹处寻去,免不了就先错了方向。也亏他本没有行刺的打算,否则易缜此刻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他过得片刻才恨恨道:“可惜当日不曾得手,未能救你脱身。”
秦疏微微一颤,稍稍想一想他若得手的情形,心里不觉寒意上涌,明明是该喜,他心里却无端的有些惊怕,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怎么回事,心里自责。却潜意识的不愿让人看出来,再一想当日情形,府中除了青岚数人,高手不多,然而所执弓弩皆是特制,强健锐利,若是合围之下,任是谁也极难讨得了好,稍有不慎,小黑便不能再坐在这儿同他说话,也是后怕之极。勉强定了定神,这才颤微微的道:“这也太过冒险了,以后造成不可如此。”
小黑低低嗯了一声,也不知是敷衍还是答应,伸过手来握住他。
秦疏正有些神思恍惚,不知为何对他的碰触有些不自在,本能的想要抽出去。
小黑看看他,神色稍变,只是捉紧了不放,他吐了口气:“我不会再冒然行事。你再忍耐几天,我已有办法救你出来。”
秦疏见他说的十分笃定,微微讶然地看向他。
孟章握了握他的手,也不必多说,只是轻声道:“中秋时必然有百姓如入观灯,我已经找好一处隐蔽的住所,手中又有出入城防的令牌,到时乘乱走脱,出城就有人接应。”
秦疏一惊:“师兄?”
孟章听他提到祝由,脸上露出微微讽刺之色,摇了摇头:“不必他,我也能救你出去。”
秦疏并不知他和祝由之间的过节,但他心思转得也快,转眼就想到那些心存愤懑的入京考生身上,虽没想明白小黑是如何同这些人有所牵连的,他们又为何会肯相助。他却是隐约知道青帝对这些人只怕有所打算,此时脱口而出便道:“北晋防卫森严,这些人空有大志,却实在难以成事,你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免受连累。”
话方才出口,猛然想起这些人相助于已,实在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黑却是想到别处去:“你在替北晋说话?”
秦疏一怔,还不等他为自己分辩。小黑又朝他身上看了看,已经站起身来:“既如此,价钱便依之前说定的。”他见秦疏身上衣物,皮毛的料子皆是上佳,显见得燕淄侯待他还算过得去。这样一想,心里就有丝莫名的怫然不悦,然而他也是性子执拗之人,反正铁了心要将秦疏救出去,此时倒也不去多想其它。
既这样说,也不等秦疏再说什么。又握了握秦疏的手,转身便走出去,秦疏身子不便,要追上他拦下细问也是不能,只得又怔怔坐一会,随后走出去。
却不知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全落到藏在一旁的梅安郡主眼中。两人在这内院厢房里相谈,前后也不过半柱香的工夫,若说有什么可疑之处,那也只能是凭空猜测。
郡主十分失望,偏又突发奇想,扯着李明海道:“你瞧见没,那人长相可也俊俏得很,他来这儿,莫非是会相好的。”
李明海被她扯住,听着她一个小姑娘称赞别的男子俊俏,又是相好什么,唯有苦笑的份。他心思却是与郡主不同。说实话,若不是燕淄侯同秦疏之间有那许多扯不清的纠葛,坏了这门亲事,他也找不上文平王这般的岳父做靠山,从此平步青云指日可待。自然这人城府心机同能力也都是有的。此时想一想眼前,梅安郡主实在是有多管闲事之嫌——这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也与他人无甚相干。
梅安却是兴致勃勃,低声笑道:“只握燕淄侯还蒙在鼓里呢。”
李明海想,先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看情形燕淄侯如今正在情热之时,平空捏造这样的话拿到他面前去说,先不论燕淄侯信与不信。此事真与不真,想必听到这样的话,任谁都不会高兴就是。这多嘴饶舌的传话之人,却是也讨不了好去,更有甚者将来还要结下嫌隙。这郡马和侯爷的份量,在青帝那儿想来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也不会小。这样自掘坟墓的事,他可不愿意做,因此也要拦着郡主。
他知道同梅安讲人情世故,她是不会听的。而其中暗藏的机杼,不是三言两语道得清而梅安听得明白的。
李明海只是一笑:“郡主原来还念着侯爷呢。”
梅安见他语气中微有酸意。虽说她在易缜那儿其实是吃了瘪。但眼下见李明海露出不忿妒嫉之色,心里倒是有些得意的。嗔怪了一句。转念一想,自己找上门去,可不是要让燕缜侯那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看扁,还当自己是对他旧情难忘呢。呸,那来什么旧情可言。
李明海乘势道:“我们管别人的事做什么。我见见头有只玉镯极是不错,去看看郡主喜不喜欢……”
梅安被他拉走,却犹有些不甘心,一又眼睛却是滴溜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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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缜正在府中前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
他回府之后,听闻秦疏外出,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几乎想要出去去寻秦疏,到最后还是硬生生按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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