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人的少年趴在撒德尔的大腿上,一只手一下以下轻抚着他的脑袋。大概是室内的温度太过暖和,抚摸脑后的手太舒服,乔伊斯发出一声嘤咛,身后火红的尾巴摇得十分欢快,惹得撒德尔轻笑起来。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长着红色细毛的兽耳抖了几下,乔伊斯睁开眼,确定进来的人是谁后,又很快闭上,只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青年的银色长发随意束在一起,在火光下染上暖色。他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抚摸乔伊斯的头发,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意。平日里精致却显得不近人情的面容带上了些温和的神色。
埃塞尔竟恍然间回想起自己从前同母亲一起的场景,那时的母亲似乎也是用这样充满怜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随即回过神,不由得反思自己,虽然撒德尔生的确实有些阴柔,身材也十分纤细,但他到底是个男子,自己这样想实在是失礼。
“过来坐。”撒德尔看着站在门口不动的埃塞尔,招呼他过来,一派自然的模样,就好像不是在魔界而是在自己家一样。
看埃塞尔过来坐下,青年向他推荐起桌上的蛋糕:“要不要来一点。”
婉拒了撒德尔的好意,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乔伊斯被逗弄发出的几声呻吟。埃塞尔坐在沙发上,不禁偷偷观察起一旁的撒德尔。
作为教庭的一员却看上去和魔族的关系匪浅,趁着机会取代双生兄长的身份成为教庭圣子。按理说这样的人埃塞尔平日里不说避之不及,也不会凑近,可埃塞尔却在撒德尔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亲近之感。正是这样的亲近之感让他不由得在困惑中来寻求帮助。
只是,埃塞尔咬紧了下唇,迟疑着要怎么说比较好。
“乔伊斯。”
听到自己的名字,乔伊斯不大乐意的从撒德尔身上起来,睨了一旁的男人一眼。越过他向房门走去,走之前很贴心的带上了门。
“如果你是想回人界的话,可以直接跟阿加雷斯开口的。毕竟你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撒德尔拿起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子后轻抿了一口。甜到发腻的液体夹杂着某种极具刺激性的气味在口中蔓延,他皱了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又用一边冒着热气的清水冲去口中的味道,这才继续道,“不过,我的意见是再等等。”
毕竟,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迎来的救赎,才足够深刻。
阿加雷斯为了埃塞尔的安全着想把他强行带到了魔界,在罗达帝国看来他们的二皇子在与蛾摩拉的战斗中生死不明,加上后续被救回的人口中蛾摩拉与魔族相勾连,这场战争自是不可能就这样结束。但想要在其中牟利的人可不少,就像埃塞尔名义上的大哥一样,想抹去埃塞尔在军队中的痕迹,为此不断使出手段,不少被原来二皇子手下的将领被以各种理由降职或调离现在的岗位。这样七七八八折腾了几个月,才整出一支军队。
撒德尔不擅长军事方面的问题,但他手下有人了解。这样的军队不可能取胜。
想着自己这些日子里收到的消息,撒德尔因身体不适而抽痛的神经忽然就舒坦了。
罗达帝国就算了,教皇在蛾摩拉与恶魔勾结的消息传开后,竟然一意孤行,坚决反对出兵。看来他真是嫌自己的位置太安稳。只是撒德尔暂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教皇是终生制,在任免仪式上会由大天使长米迦勒给予祝福。而这任教皇和以往的教皇不一样,是由加百列在他的任免仪式上给予的祝福。这种重要仪式上的改变,这一度导致代表加百列的圣女一方的势力一度压倒代表米迦勒的圣子一方,更有传言是米迦勒因自己的功绩而自满,顶撞女神而受到惩罚。然而这任教皇的愚蠢行径让另一种传言更加流行。
当初教皇的继任者最热门的人选是艾斯洛德家曾任圣子的一名大主教,包括他在内还有现任教皇和另一名候选者,可除了现任教皇,其他两人都意外死亡,这才让现任教皇上了位。只是米迦勒对这任教皇的品性不认同,在教皇的任免仪式上一直不曾显露身影,只能由加百列代之执行。
于是每当教皇又做出什么蠢事,就像在加百列的光辉形象上抹黑一般,米迦勒如今反倒安然无恙,甚至因此在信徒们的眼中更加高大。
这是整个艾斯洛德家都乐得见到的场面,无疑让他们把持教廷的势力更加稳固,但也都控制在一个度上。就像撒德尔如今顶替了圣子的位置,却借口在剿灭蛾摩拉军队时消耗过大,不得不休息一阵子。这可以说是把挽救的机会放到对方手中,可对方不要。不过也是,圣子有审判所和戒律骑士团,圣女就机会是精神象征一样,虽然能调动部分教廷的力量,却不足以应付与国家的战争。
一想到那个女人现在是怎样的憋屈,撒德尔差点笑出声,另一边的埃塞尔没有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依旧忧心重重的模样。
“怎么说?”埃塞尔苦笑了下,他一直知道阿加雷斯的身份不简单,当阿加雷斯魔族的身份暴露时,紧随其来的又是他为自己抢夺精灵母树汁液,结果受伤陷入昏迷的消息。担忧的情绪超过了对这件事的冲击,现在埃塞尔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面对阿加雷斯比较好了。
“用身体啊~”撒德尔笑眯眯的说,“魅魔可是很容易讨好的。”
在xìng_ài中毫无保留的向他敞开一切,你的不安以及——渴望。
青年若有所指的语言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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