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一点点的沦陷,目光却还死死追随着那抹背影,直到一袭黑袍挡住了视线。恍惚之际,有谁将自己背了起来,那人身上传来一阵暖意,他下意识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记忆飞回几年前那场血战,卓燃被敌军砍得遍体鳞伤,连爬的力气都没有。是凉渊声嘶力竭地呼喊,在那遍地尸首中找到了他,背着他一步步走出绝境。那是他第一次和凉渊亲密接触,就像此刻背着他的人一样,悄然融化着他的心。
“凉渊,凉渊……”
聂祈听见卓燃一直在喊凉渊,气得好几次想把他扔下来。自己在这里累死累活地救他,他倒是心心念念想着别人,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卓燃浑浑噩噩地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木榻上,而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他摸了摸伤口,凉渊那一刀虽然狠,但恰恰偏离了心脏。伤口还有些泛疼,他便支起身体下床了。
霞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聂祈正托着腮坐在桌旁打盹儿,脑袋时不时便往下一点,嘴角还挂着一丝银亮的口水。更好笑的是,他另一只手正在桌面划来划去,好像在梦里画什么东西。
卓燃好奇地打量着聂祈,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可怕到令人发指的家伙,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觉扬起了唇角。不过他又在想,既然自己受伤昏迷,那对方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反而还救了自己呢?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鸟鸣,聂祈恍然惊醒过来,一双蓝眼睛诧异地瞪着卓燃。卓燃忙不迭扭头望向别处,假装自己只是刚巧经过,无意看了对方一眼罢了。
“喂,你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聂祈冲卓燃嚷嚷道,顺便偷偷擦了一下口水。
卓燃摸着手腕上的玄铁圈,思量了下才道:“你应该是想取回你的赤练伞,所以才没有趁机杀我对吧?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竟然没有破坏玄禁锁,这倒是让我太意外了。”
聂祈愣了一愣,这两天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卓燃,就像老爹对亲儿子一样无微不至,只盼这家伙能早日醒来,哪还有心思想什么法器啊。
“不过还是谢谢你。”卓燃忽然补了这么一句,冲聂祈粲齿一笑,唇角飞扬的弧度格外动人。
聂祈也跟着笑了,卓燃就是这么爱憎分明,自己也没算白疼他。
日暮西山,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酒肆里熙熙攘攘。两人叫了一桌小菜,边吃边聊。
“如今凉渊都不给你辩解的机会,那么事情要如何对质,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再去找凉渊,如果他还不肯听我解释,那就打一架,把他绑起来听我说。如果听我解释完了,他还是不肯相信我,那我们就去找白澈本人对质。”
聂祈狡黠笑道:“这恐怕不太容易了,第一,你还打不打得过凉渊?第二,白澈她愿不愿意见你?第三,你当真断定犯人就是我?”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卓燃无言以对,三年前他和凉渊势均力敌,但如今怎样还真说不准了。其次,既然凉渊对自己这么抵触,那白澈就更不可能好到哪里去。第三,他先前确信夜临君就是犯人,但现在却莫名有点儿动摇了。
聂祈大略猜到了卓燃的心思,又道:“以你的作风,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绝不会贸然下结论。所以,你到底凭什么断定我就是犯人呢?”
卓燃理了理思绪,虽然跟聂祈相处的这段时间,聂祈表现得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还令他有了那么一丝好感,但是迄今为止,他所掌握的证据没有一条被推翻。所以,他仍有十分的理由相信,夜临君就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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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够了没有
聂祈在等待卓燃的回答,但卓燃并不打算跟他对质,只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他也没有追问,因为卓燃迟早会说的,他愿意陪卓燃慢慢耗。
随后,两人又若无其事地吃着晚饭。卓燃招手向店家要了两壶酒,聂祈见状忙按住他端酒的手,“伤还没好呢,又喝酒?”
“不用你管。”卓燃挣开聂祈的手,仰头一饮而尽。他喜欢喝香醇的烈酒,喝酒时眼神会变得迷离起来,更显得fēng_liú不羁。
聂祈不再阻拦,就坐那儿欣赏卓燃喝酒,越看越觉得亲儿子养眼。
“你看够了没有?”卓燃脸上醺着微红,说着脑袋一沉就趴下了。
“喂,醒醒!”聂祈推了推卓燃,这小子明明千杯不醉的,怎么才喝了一壶就趴下了?他把酒壶抓过来一看,才发现这竟是赤族最烈的御尊酒,寻常人干一碗就醉三天啊!
聂祈只好扶着醉醺醺的卓燃回房,他看卓燃似乎醉得没意识了,便帮卓燃脱了外衣扶他上床躺着。谁知就在他给卓燃盖被子时,卓燃忽然揽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带入了怀中!
“喂,你小子……给我放手!”聂祈错愕地推搡了两下,可卓燃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一个翻身将他欺在了身下,任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你突然这样是要干嘛?”聂祈红着脸瞪着卓燃,只见卓燃正垂眸凝视着自己,眼底漾着浅浅的柔情。
卓燃暧昧地勾起唇角,摩挲着聂祈的侧脸颊道:“怎么办,明知道你是敌人,可一对上你的眼神,我就挪不开视线了。”
聂祈受宠若惊,心想这家伙在发什么骚呢,不会是要酒后乱性了吧?这么一想,那御尊酒好像是有壮阳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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