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深刻的轮廓因这番掷地有声的宣告而变得更冷硬。
余嵬笑开了:“我们怎么会遇到这种结局?只要你别爱上我,我们就跟交朋友一样,这是最安全的关系了。当然我是不介意和你这么个俊俏的朋友同时保持床伴关系的。”
“我是真的想过和你一辈子的。”康绅蹙了眉。
“不要说一辈子了,我们尽管享受现在吧!我们现在就是最亲密的情侣、爱人!”余嵬目光炯炯地盯着康绅,“你说是吧?”
“是,”康绅点头,他接着道,“但是你知道我不止这个意思,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避开我的这个问题的。”
第8章第8章
康绅打开床头的手机,刺眼的光让他骇得一下子歪了头,他大致扫了一眼就重新关了屏。凌晨两点了,闹了这一通,废了几乎半天的功夫。
旁边的人还在絮絮叨叨,没有睡意,他抹了把眼,强撑着精神听人讲。
“我有些害怕死亡,我们可以逃避很多东西,就这个是绝对没法逃避的。”
“……嗯,但是你还年轻。”康绅含糊的回道,捂嘴挡下了一个哈欠。
“和年轻半点关系都没有好吗,医院里多的是年轻的重病患者,前几天才有新闻说一女大学生熬夜熬出病来,之后就是癌症,之后进了医院就没再出来了。”余嵬做着打响指的姿势,但运气不好,摩擦了几次都听不见响儿。
余嵬有些郁闷的用头拱了下康绅的下巴,康绅那欲合不合的朦胧睡眼,直接被惊得一睁,“怎么了?”
“我们明天去一趟医院吧。”余嵬突然说。
“怎么了?”康绅有些紧张。他现在的小心脏啊,真的是不想再受到一惊一乍了。
“就去逛逛,明天不是周六吗?”余嵬说。
“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去找晦气受啊?!”康绅有些无语。
余嵬眯上了双眼,翻了身,平摊在自己的地盘上,那边的冰凉冻得他一哆嗦,“睡觉吧。”
“哎!明天去行了吧。”康绅将人捞回来,这回是真的完全安静下来了。
余嵬的原意是到医院那种地方去感受一下死亡的。
那幢幢白色的建筑物,是过渡站,是通往天国的教堂,是通往地府的土地庙。
一个人只要在那儿走一通,带着感怀地走那么一圈,出来时总会有些思绪万千。
哪怕没有真正的面临死亡,在那儿我们却可以揭开神秘死亡的半角面纱,虽然我们感受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所希望感受的,都是些经过艺术过滤的或夸大或蔑低的体会,但聊胜于无。
但最后两人一行还是没有实践完这么一番起意很是正三观的实验。
余嵬坐在一间很小清新,散发着文艺气息的冰饮店里,他左手撑着下巴,目光投向外边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一个小孩昏头转脑地想冲过斑马线,但是红灯还没换下,他冷眼看着站后边的一妇女及时拽住小孩的衣领子;
旁边十字路口堵塞着的一条长龙中间,一个身穿西装的粗狂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将头探出车窗,嘴里开开合合,神情激动愤怒,一点都对不起那西装革履的配置;
再往不远处看去,有一角大概起了争执,穿着绿色城管服的壮年手持黑色的警棍,正潇洒地挥舞着,冲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下身只穿了一条脏灰色短裤的老人,那里缺了一条腿……
“是不是很热闹?”康绅额角冒汗的走过来坐对面去,在余嵬面前置了杯奶灰色包装的饮料。
余嵬用吸管戳开来,狠狠地吸上一口含住,这才似有似无的点了几下头,算是回应对面人的问题。
“你老是宅家里头,看到的就那么几十平米的光景,多可惜,让你多出来走走你”康绅说着突然住了嘴,想起了之前的争执。
余嵬咽下酸甜可口的清凉柠檬汁,像是没注意到康绅只说了一半的话语,他瞟了眼大玻璃外边,他说:“确实很吸引人。各色各式的人,纷乱繁杂的人生,相错交融。”他仿佛看到很多的平行线、交叉线,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待会儿还去遵义医院去看看吗?”康绅问。
余嵬食指在干净的原木色小桌子上划划画画,都是些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线条和圆圈,他声音闷闷地说:“不去了,扫兴。”
康绅扫了眼桌上划出的水迹,他有些无奈,失笑道:“你刚才在电梯时确实不应该说那话。”
“我就只跟你说,你当时站我旁边,我不这样说怎么说?我还没怪他们未加允许地对我的言语发表看法呢!”余嵬手指狠狠地点压了几下桌面,面色不变,但小动作无处不气愤。
康绅向前俯身,凑过去鬼鬼祟祟说:“你不应该说人家搭的电梯有鬼啊!你想吓人还不让人家抱怨一下啊,我都差点被吓坏了!”
阳光从康绅后边打过来,罩住这一桌,像是往上面敷了层淡黄的轻纱。
余嵬也微放低了声音,“我说的都是实话,说不定他们有人就是这样想的!就那么七个人头在里面,加上我俩也才九个,轿厢还空的很呢,指不定还能塞四五个人,怎么就超重了?除非里面挤了些别的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要不然还会有别的原因吗?”
“……那你干嘛说得好像你看到了?”
“你看看上面,电梯上面,有没有感觉有点什么在飘来飘去?”余嵬模拟着之前的语气重说了一遍。
阴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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