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了李越的喉间,他呆呆的看着付常。
付常身子抖得厉害,一双眼睛变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怔然地看着李越,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我想要勾到谁……”付常声音低哑飘忽,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都轻而易举……是吗?”
“我……”
“你的心里话,是吗?”
李越没说话,付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手也渐渐松开:“……好。”
他丢下一个意义不明的字,拖着步子走到了床边,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侧过身子,双腿弓在了一起,牙齿咬住自己的手臂,喉咙间逸出断断续续的细小呜咽。
“咯嗒”一声,门关上了。
付常这才松开嘴,抱住枕头,将脸埋进去,肩膀颤动,哭声也大了起来。
李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也知道自己的那句话说得太过分了,可是刚才他就是没忍住。
李越张开双臂瘫在床上,眼神放空地望着天花板。
他就是心里有根刺,他能够接受很多,外界的阻力也好,家长的不接受也好,他都觉得不是问题,可是他没有办法接受付常对自己的感情不真诚,他没有办法接受付常骗他。
别人都可以,唯独付常不可以。
李越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客房里没有什么设备,冷得很,就连一床被子都找不到,李越勉强翻出了个毯子,凑活地盖在了自己身上。
“笃笃。”
李越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连忙下了床去开门。
付常光着脚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床被子塞到李越怀里,一开口声音就沙哑的很:“客房冷,别冻着了。”
付常说完话后主动退了一步,带上了房门。
李越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好。
李越早早的就起来了,他去厨房做早餐的时候看到了放在微波炉里的饭菜。
李越神色平静的将东西二次加热,转身打开了冰箱。
白斩鸡,酱汁鲈鱼,溜豆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李越抿了抿唇,整个人站在冰箱面前半天没动弹。
“嘀”的一声响,李越终于回了身,他将东西拿出来,系上围裙下了一碗面条,端上桌子,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到了付常的门前。
八点了都,李越想,他再不起来就赶不上上班时间了。
李越敲了两把门,没人应。
他按下了门把手:“起……”
床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一瞬间李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块。
就跟这空荡荡的房间一样。
奶奶觉得有些奇怪,她看了一眼时间:“小付今天怎么还没回来?这都七点了!”
李越僵硬地笑了笑:“可能在加班吧。”
“你打个电话问问。”奶奶说。
“他们公司加班是常有的事儿。”李越解释。
“你问问怎么了?”奶奶说,“能少了你一块肉还是怎么的?”
李越这一天的时间里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发信息,相反,他每隔一会儿就有打电话的冲动,但是他都忍下来了。
因为他觉得,只怕自己就算打了电话付常也是不会接的。
迫于奶奶的压力,李越还是按了电话。
出乎李越意料的是,付常很快就接了。
“你、你在哪儿?”李越问。
付常的声音除了有些哑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异常:“在外头,今天晚上晚点回来。”
“哦……”李越突然就不知道还应该再说点儿什么。
付常:“没事的话我挂了。”
“啊、好。”
魏大满一脸的了然:“他打的?”
“嗯。”
魏大满算是明白了,反正每次这两个家伙只要闹矛盾,就准没自己好事儿。
这大冷天的被叫出来,他也不能不答应,毕竟付常今天的状态实在是糟糕,白天几乎是连轴转,处理了三天的工作量,饭也没吃几口,魏大满觉得自己要是不看着点儿,让付常一个人往酒吧跑,指不定得发生点儿啥。
魏大满的酒量一向见不得人,他就点了橙汁,看着付常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去拦:“我说你够了啊,不就是吵个架嘛,你这架势折腾得像殉情一样。”
付常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气,眼里已经有了两分醉意:“大满,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魏大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式,也不能说你错了。”
付常轻笑了一下,白皙修长的指尖轻击着桌面:“我的确是耍了手段,大满,我这个人其实、其实很怕那些没有准门儿的东西的,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够量化的,感情也是,感情也是可以掰扯开放在秤砣上好好量一量的。”
魏大满点点头:“你说,我就当一回知心哥哥。”
“当初他就是个没有钱,被迫卖身的大学生,他需要钱,我就给他,他碍于金钱关系,没有办法才和我呆在了一起,后来他需要机会,我也给他了,所以他对我心存感激,感动得不得了,我心里头清楚,他对我的好感那时候才真正上升得很快……大满,我觉得我没有错,我只有一步一步加筹码,只有算计,他才会离不开我……”
魏大满:“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哭呢?”
付常抹了把眼睛,没说话。
“你就是爱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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