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云皓熙,不在开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云皓熙听着洛子清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轻轻给他掖了掖被角,而自己却在思考着这整件事情的始末,反倒久久不能成眠。
翌日清晨,看守玄墨离的弟子还未到交班之时,洛子清也还在云皓熙的卧室之中,熙巳就已经向着关押玄墨离的耳室走去。
门外看守的弟子并没有拦她,进入耳室之后,玄墨离微微抬眸,浅笑着说道:“姑娘终于来了。”
熙巳柳眉微弯:“公子早知我会来?”
玄墨离不答反问:“姑娘可是来送解药的?”
熙巳笑意盈盈:“我自会为云掌门解毒,就不劳公子挂心了。”
玄墨离轻叹一声:“原来姑娘是来送□□的,你身上的这扶月醉当真是香气宜人。我就说嘛,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你怎么可能会放我一人在这边独善其身。”
熙巳眸中隐隐显出惊诧之色:“既然公子知道,为什么不逃?”
玄墨离笑容淡雅,眸光澄澈:“我若逃了,不正好遂了你们的心愿,坐实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为。熙巳姑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供出幕后主使,我保证,我和云苍剑派绝不追究。毕竟在焚心这件事上,不管你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借故卖个人情给我,我都感激不尽!”
熙巳笑得温婉:“公子似是忘了,云靖明的毒,是你亲手所下,与我并没有关系,更遑论幕后主使。”
玄墨离意味深长的说道:“看姑娘的年纪,实在是不像和我,或者和云靖明有仇,那你所做的这一切就必定是受人指使。我无意为难于你,只想知道你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熙巳眸中闪过犹疑,若有所思的说道:“公子既知这是扶月醉还能如此泰然,熙巳佩服,不过也多亏了你被关押在此处,否则我还真是难以得手。”
玄墨离淡然浅笑:“原来如此,你想让我怎么做?!”
熙巳盈盈一笑:“请公子守口如瓶,不管谁问,只需咬定所有的事情皆是你所为,我自然就会给云靖明解毒。”
玄墨离发自肺腑的缓声说道:“你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吗?回头是岸!”
熙巳走向门口的身形滞了一下,唇边扬起了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很快便隐匿不见,随即若无其事的走出了耳室。迎面刚好碰到了前来换班的洛子清,熙巳并没有见过他,只是感觉他周身的气息不像云苍弟子,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不久之后,玄墨离便被带到了云苍剑派的大殿,在场的不仅有凌钰锦,云靖彬和云家兄弟,还有魏卓冉,熙巳和刘叔。玄墨离的面上始终挂着恬静素雅的笑容,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熙巳时,笑容随即变得更加温润。
凌钰锦抬手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的问道:“墨离,你还不肯交出解药吗?”
玄墨离一反之前沉默不语的态度,而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解药本就不在我身上,我自然交不出。”
魏卓冉在旁边疾言厉色的说道:“没想到你生得这般眉目清秀,居然如此刁滑,钰锦,我看你这样也问不出来,不若将人交给我。”
玄墨离笑意从容,不疾不徐的说道:“魏庄主未免太心急了些,我只说解药不在我身上,又没有说我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对吗,熙巳姑娘?”
在场的所有人皆一片哗然,魏卓冉大动肝火,怒目圆睁的呵斥道:“没想到你竟如此狡诈,竟然想将你的错处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
玄墨离依旧泰然自若:“魏庄主认识这位姑娘?”
魏卓冉愣了一下,马上答道:“从未见过!”
玄墨离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为何信她而不信我?照理说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总比陌生人更可信些吧。”
魏卓冉忙解释道:“钰锦和我这两位世侄都亲眼所见你对靖明下毒,我自然信她不信你,”
玄墨离弯起一抹隐秘的笑容:“是吗?谁看到了?”
凌钰锦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亲眼所见。”
云皓熙紧随其后的摆了摆手:“我也没有看见。”
云皓辰剑眉微锁,不明所以的看看凌钰锦又看看兄长,直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些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作壁上观。至于云靖彬,这整件事从始至终更是一个旁观者,到底孰是孰非根本全然不知,所以也只能沉默的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一直未开口的熙巳,终于开始辩解起来:“可是当时我们明明是一起看到的,玄公子对云掌门下毒。”
凌钰锦实事求是的说道:“当时我们只看到了墨离站在身中剧毒的大哥身边而已。”
熙巳据理力争:“可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中毒,必定是另一个所为。”
玄墨离依旧淡定自若:“所以今天晨起你来看过我之后,我便中了扶月醉,必是你所为了?!”
熙巳被玄墨离唇边始终挂着的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扰得有些心烦,略显急躁的低呵:“你……”
云皓辰眉峰微敛,眸中现出担忧:“你中毒了?!”
玄墨离并没有理会,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而是继续对熙巳说道:“熙巳姑娘,我劝你还是交出云掌门的解药吧。”
其实熙巳一早就怀疑扶月醉根本伤不了玄墨离,可自己一时又奈何不了他,不得已只得赌这一次。然而面对他的笃定淡然,熙巳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连说出来的话都似少了两分底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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