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双手套进袖子里在穿卫衣,露出线条漂亮的肩背。
昨年拍《吹玻璃》的时候,祝夏为“周雪生”这个角色减重了二十斤,有半年他都很瘦,也白的近乎病态,像一个单薄的影子,现在祝夏增长回正常的体重,又晒成了健康的肤色,傅泽明却忽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哪一个更像影子。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祝夏开始穿外套,傅泽明将外套搭在臂弯,说:“我先走了。”
祝夏走出工作室,看到对面的大厦上有一面很大的广告灯牌,灯牌上的傅泽明脸向右倾,微微低头,神情是一种旁若无人的冷漠。祝夏跟灯牌上的人对视片刻,虽然做好准备要耗到他分手,但现在见个面除了工作连话都说不上两句,真的很让人难受。
摄影师姐姐关切地问:“怎么不高兴?”
祝夏说:“没有。”春夜的风有点凉,他一边往停机车的地方走,一边把手揣进衣兜。
摄影师忽然看到祝夏停住步子,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钱夹,他皱着眉把钱夹打开,表情瞬间凝固,皮夹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年纪在十岁左右,戴着一顶金色的小皇冠,手里端着一碟蛋糕,脸上沾着奶油,站在电视机旁无忧无虑地大笑。
摄影师看祝夏一脸惊讶,想拍钱包里有什么,扛着机器往祝夏身边凑,祝夏“啪”一声把钱夹合上,整个人动作极大地往后跳了一步,然后迅速把钱夹揣回兜里。
摄影师有点莫名其妙,跟祝夏两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祝夏回答,他弯起眼笑了一下,露出八颗牙,好像一瞬间心情变得好极了,声调也轻快起来,“我忽然想起有事……姐姐明天见!”
摄影师被这声“姐姐”叫得心口一酥,就看见祝夏拔腿狂奔得不见人影,他片刻又出现,骑着机车在马路上“轰隆隆”地驶远了。
第十六章
今天录完真人秀,傅泽明还要录一个访谈节目,时长六十分钟。等他从电视台出来,上车准备回家,元元把正在响铃手机递给他,说:“刚刚响了三四次,我都没接。”
傅泽明拿过手机准备接听,但看到来电显示立刻一愣,因为来电人的名字是——傅泽明。他再看手机,跟他的倒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但手机壳完全不一样。
元元第一次在自己老板脸上见到这么懊恼的表情。
傅泽明刚刚录访谈的时候,她在化妆间里玩消消乐,听到傅泽明外套里的手机响,就拿出看了眼来电显示,整个人当时就懵了,差点以为自己撞鬼。但仔细一瞧,这手机根本不是她老板的,元元没敢接电话,翻了翻那件外套的兜,翻出一把零钱、一叠小火龙纹身贴、一把工具小割刀、一副耳机。元元看到那叠纹身贴就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更何况今天祝夏还跟傅泽明穿了同款外套。
铃声还在响,傅泽明划到通话键,跟电话另一边的人简短地说了两句,大意是说好一会儿把衣服、手机等东西换回来。元元坐在座位上假装看窗外的夜景,好像对这通电话毫不关心,其实心情复杂地想哐哐撞玻璃。
车开到傅泽明住的别墅区北门,以前司机师傅都是把傅泽明送到家门口,但今天傅泽明说要走走,在北门就下了车。
元元看傅泽明走进小区,她轻轻拍了下脑门,嘲笑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她二十三岁开始给傅泽明做助理,今年也二十八了,助理的收入再高也有限,元元家里又没矿,不管多喜欢傅泽明也不可能为他做一辈子助理。助理二转一般就是做经纪人,她的经验人脉已经累计到了一定程度,何姐跟她提过,公司打算让她明年去带新人。傅泽明是个好老板,祝夏也是个好玩伴,这几年工作虽然累,但她干得很舒心。她曾经努力地从这两个人身上寻找快乐,现在她更希望这两个人自己能过得高兴。
跟摄影师姐姐告别之后,祝夏骑着机车直奔傅泽明家,他有一年左右没来,不好意思按门铃,拿傅泽明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又没人接,就给傅泽明家座机打了个电话,捏着鼻子问关阿姨傅泽明回来没有,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怕在门口等,万一傅仰宁或关怡秋出来不好解释,干脆就蹲到了院中的迎春花丛后。
春夜里的风略凉,祝夏倒不觉得冷,只是这两天蚊虫开始活动,他被虫子咬得有点难受。
傅泽明在花丛后找到祝夏的时候,借着院外路灯的光,正看见他在奋力打蚊子,脸上还被咬了三个包。傅泽明有点想笑,也的确笑了下,只是很快就不笑了。他拨开一片迎春花枝,问祝夏:“怎么不去屋里等?”
祝夏不打蚊子了,他从花枝间钻出来,头发和衣服上沾了几片淡黄色的迎春花瓣,傅泽明看到了,也没给他拍掉。
祝夏挠了一下脸上的包,睁着眼睛说瞎话:“太晚了,怕打扰叔叔阿姨睡觉。”
现在才九点。傅泽明也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挺晚的,那把东西换回来,你早点回家休息。”
俩人把衣服换过来,钱包、手机之类的小东西也都在衣服里,傅泽明客气了句:“那我送你出去?”
祝夏不动,就盯着傅泽明看,他的眼睛很亮,瞳仁也黑,看人时容易显得专注。祝夏问:“你跟杨笑真的在谈恋爱?”
傅泽明不想看到这种眼神,他厌恶这种眼神带来的错觉,也厌恶有所期待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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