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咬着一块布巾,额头上青筋暴起,随着稳公的喊声一下又一下的用着劲。
肚子里面似乎在翻江倒海,痛的不行,李木槿突然有些委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受这样的苦。
要是章树在这里面,一定是要吃排头的。但章树绝对也会甘之如饴。
他扒在窗户缝隙上,急得满头都是汗,瞧着倒比李木槿出的汗还要多一些。
“木槿怎么不叫唤啊?”他上辈子听多了女人生孩子,一个个叫唤地都很凄惨,这木槿连叫都不会叫了,是怎么回事啊?
“叫唤把力气使完了,那还用什么生孩子?”章爷爷说道。
想到马上就要做曾爷爷了,他心里一阵激动。想到前段时间他因为想不开而差点气死的事情,就觉得自己是老糊涂了,放着好日子不过,何必去想那些糟心玩意。
李阿父看章树这样紧张,就问章树,“阿树,你可想好孩子的名字了?眼见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先想好个名字吧!”
“对,阿树,你这辈从木,下一辈从金,你可得想个好点的名字。”
章树说,“我和木槿商量了一下,若是孩子是个小汉子,那就叫章锐,如果是个小哥儿或小姑娘,那就叫章钥。”
钥有两个读音,章树取得是月的音。听起来也是很不错的。
话音刚落,产房里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哭声,“哇啊哇啊哇”的,听起来特别有精神,倒不像是个早产的。
包孩子的东西一直都放在这个房间里,章奶奶早就把东西铺开了,就等着孩子呱呱坠地。
刚出生的孩子看上去皱巴巴红彤彤的,小手握着拳头,攒着劲地大声哭泣。
稳公出来报喜,“恭喜主家了,生了个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小哥儿。”他的神色倒是不如说的话那样喜庆,毕竟对某些人来说,生了哥儿和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事。
章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他掏出预先准备好的五十文喜钱递给稳公,“辛苦您老了,我哥夫做了饭,您老吃了再回去吧!”
说完,就跑进了产房。
他先看了看李木槿,见他睡得安稳,只是爱怜的在李木槿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帮他掖了掖被子,转头去看章奶奶怀里也已经睡着的小哥儿。
章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轻轻地抱着小哥儿不撒手,只肯让章树站在旁边看一看。
李阿爸看着两人的样子,总算是完全放下心了。李木槿的怀相就像个哥儿,虽然槿儿对他说,章家不计较是什么,但这种场面话他不是没听过。
当初说的好好的不论男女哥儿,但真的生出来后却嫌弃的跟什么似的人他也见过。
现在章家人脸上这掩饰不了的喜悦却表明了,章家人真的很喜欢这小哥儿。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做阿爸的人总是免不了要替他多操点心的。也是槿儿运气好,嫁给了章树,有从小的情谊在,章树又是个老实有本事的,也替他省了不少心。
鉴于李木槿还在睡着,大家也就没叫他吃东西。其他人则一起来到堂屋,吃着这晚了一个多时辰的饭菜。
周楠的手艺很不错,大家也都吃的很开心。对于怠慢了这两位客人,章家人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老胡和楚漠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在看他家新出的小哥儿时,还一人给了一两银子作为见面礼。
按理说给银子太熟了,可是谁也没事先准备点小孩的玩意在身上。
他们想多给一点,章家人还不肯,乡下的见面礼都是八到十六个铜钱,再少一点的才六个铜钱,他们一出手已是一两银子,还要人家那么多干什么?
章树哄着章奶奶去吃饭,这才得以将刚出生的哥儿抱在手上。他仔细盯着他稚嫩的眉眼,心里暖融融的,这孩子生在秋季的中午,以后必定是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的。
待章奶奶吃过饭,章树只能依依不舍地把孩子还了回去,章奶奶直接抱着孩子就去了李木槿的房里。
章树这才吃起饭来。
他对楚漠和老胡告了罪,然后在吃过饭后,立刻就带着楚漠去了后院的粉条作坊,用今天刚得的红薯,拿出两三斤来给楚漠现场制造了一次粉条。
楚漠看着原来硬梆梆的红薯经过一道道程序变成了软趴趴的粉条挂在竹竿上晾晒,对这张方子再也没有疑义。
而且,这章树相当于又给他透露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土豆外,红薯也可以用来制作粉条。
他今天也尝了这边的红薯,个头小小的,吃起来甜甜糯糯的,倒是挺好吃,就是这出粉不如北方的,而且北方的红薯大个的能有缸碗那么大,比起这南方的体型来说,不知大了多少倍。
目的已经达成,楚漠就不再久留,他和老胡一起跨上车子,离开了水头村。
章树送走了他们,又马上跑回了房间,此时外间有一大群人,正围在章奶奶旁边看小宝宝。
对于这娇小可爱的小宝宝,大家都是充满了好奇的,刚好他这会也醒了,大家就纷纷出招,想要逗笑他。实际上,这会的小宝宝连人都看不清,更别说笑了。
绕过外间,里间这会有三个人,一个是李木槿,另两个就是周楠和李阿爸了。
李阿爸捧着一碗鸡汤,正慢慢地喂给李木槿吃。看见章树来了,他就把位置让给了章树,然后带着周楠出去看小宝宝。
“槿儿,辛苦你了。”章树深情地说道。
李木槿靠在软软的被子上,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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