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几位同僚。
驱虫喷雾做好后,黎昕借着消毒的名头,亲自指挥着下人把全府每一个角落都喷了打虫药,就连父亲喜欢的几株牡丹,黎昕也毫不留情的喷了药。
做药时,他没考虑对植物的损害,也不知道这药对花草有没有副作用。
等父亲回来,黎昕一定会劝劝他,勿要以小失大。
黎文安:……
打死你个小崽子!
……
国都互明巷,闻明远等人驻守的一家院子中。
“近三月在国都出现的南疆百姓共三百零八人,其中三人曾与毅王下属有过接触。”
“毅王的兵逐渐往南山移动。”
“毅王府半年前招揽了一批匠人与道士,在郊外的庄子上秘密研制什么。”
这家民居不仅是联络点,也是情报中转处。
闻明远一早就带着莲子送去给经常出入宫门的人,然后就回来盯着人赶紧分析各种渠道的消息来源与正确性。
西北还在打仗,正是因为进入僵持期,他才能带着边关的密信来到国都。不过这边的事情不赶紧处理完,他就不能赶回西北。
闻明远面无表情的看了手中的消息,右相吴家大房嫡哥儿和慕容家的联姻吹了,他想了想,放到需要注意的一堆纸里面。
黎昕下午又出门了,但是请了自家休沐在家的大哥陪同,他明显感觉到,国都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难道是蛊虫事情爆发了?也太快了吧,陛下不来个钓鱼执法什么的?
大街上的气氛有些凝重,就连行人也是匆匆而过,黎昕仅去药馆拿了足够的药材便回家了。
“三公子,府上来了一位吴家公子身边的侍哥儿,说是找您救命。”
小厮在门外通告,黎昕放下药杵,连忙去了前堂。
“黎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公子的命。”春生行了跪拜大礼,还不停磕头,黎昕皱着眉拉他起来。
“你是谁家的?”
“公子,小的是吴悦公子身边的侍哥儿,名为春生。”春生抬起头,脸色惊惶,语气却不慌乱。
竹子在黎昕耳边说:“公子,是上次替吴公子收了正君的书的那个小侍。”
黎昕点头,让周边的人都下去,独自询问对方事情。
过了一会儿,春生从黎府小门出,一手捂着袖子,跑了两步又觉不妥,镇定下来,没去管袖子里的东西,慢悠悠回了吴府。
天色暗下来,吴府大房,吴悦拿到了黎昕给他的药。
吴悦脸色有些白,躺在床上声音嘶哑:“这是黎公子给的药?”
春生擦了擦泪:“是的,公子,黎公子告诉我药效了。”他凑到吴悦耳边,小声告诉了吴悦药效。
吴悦冷叹一声,神色间有些茫然:“这事一出,府上有些欢喜有人愁,至于我,恐怕也得去……长伴青灯古佛了吧。”
春生恨恨的说:“公子,春生跟你走。”
吴悦也没想到,他的一根签文,居然能这么快就推动底下几个好妹妹动手。
签文隐晦又明确的表示了,他吴悦,对吴家是一大阻碍,早早嫁出去,才不会碍了吴家的气运。于是他母亲对他的婚事愈发上心,即使是嫁入慕容府或者送去给毅王世子做侍君,只要能快点把他打发出去的方法,他母亲都想了。
吴悦心里冷,却也麻木习惯了。
只不过,无论是慕容勤还是毅王世子景重明,都不该是他的。府上无论是嫡亲妹妹还是庶妹,心底都是这般想法。
所以……所以她们居然敢趁着全家去郊外庄子上,借机给他下药,还想找个流浪汉羞辱他!
吴悦气的端不稳药碗,却逼着自己一口将药喝完。
他该说是自己运气好吗?那天并未被嫡妹找来的人羞辱,却失身给了另一个男人。
吴悦闭眼,想起这些年家中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冷言冷语已经成了习惯,居然还会感念于那个男人事后的温柔。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事是我做的,我会娶你。”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药。”
吴悦睁开眼,胸口发闷。药很苦,却苦不到心里。
那个男人走后,吴家被嫡妹安排的人便强闯进农家宅院带走了他,估计等到家里主事的爷爷回来,就该商量怎么处置他了吧。
一个没用的棋子,死了也是活该。
“大公子,大公子,大夫人让人带你去大堂,说是要当场审你。”春生心急如焚,双手攥的发白。
吴悦起身:“怕什么,死了不是正好。”
春生泣不成声:“公子要活着,公子,小的去求黎三公子,去求他帮忙。”
吴悦摆手:“别去麻烦他了,这不是有药了吗?”
吴悦看了看自己被攥出几个鲜红指痕的手掌,强撑着消瘦的身体去了大堂。
大堂中,几乎每一方的人都来齐了,可是下人却没几个,毕竟这是家丑,他们也不想闹出去。
“悦哥儿,你平时进退有礼、持节自守,怎么能做成这种事?”大夫人一脸冷漠的开口,吴悦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半分属于母亲的气息。
吴悦跪在地上,脊背挺直,一言不发,目光冷漠。
“娘,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必然是……必然是被胁迫的!”娇滴滴的闺女向母亲撒娇,大夫人斜了吴悦一眼,笑着说女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学着点儿。”
吴悦继续沉默,母亲的偏见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是啊,悦哥儿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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