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一身绛红的景澜立于顺宁王下首,修长的身体带着十分的从容与利落。
“此二人是王爷手下吧?”
姜全略一沉吟,不答反问:“他们所犯何事?”
景澜道:“此二人胆大包天,窃本相相印。”
被按在地上,口中塞了布的两人露出极冤枉的神色,大肆挣扎,唔唔做声。
姜全道:“景相,疑犯当有申辩之权。”
“好。”景澜淡淡应道,示意薛沐风取出塞口的布。
两人一能说话,立刻争先恐后地对着姜全表示清白,“没有!我们没有盗相印,冤枉,冤枉!王爷,我们冤枉,我们……”
姜全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两人自然不可能盗相印,景澜到底耍得什么把戏?
果然景澜厉色看向二人,“冤枉?那你们说,是谁要冤枉你们?”
一人正要申诉,另一人突然猛地一撞他,眼神一交,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地一变,姿态立刻软下去,“小人不知是何人诬陷,但小人的确从未盗过相印!”
“哦?”景澜冷笑,“那你们为何半夜三更鬼鬼祟祟于本相屋外徘徊?相印又为何会从你二人身上搜出?人证物证俱在,你们……”
“景相,”冷眼旁观的姜全不满道,“这样的人证物证,算得准吗?难道景相就是教刑部如此办案的?兹事体大,怎能听看表面?”
“王爷说的极是,”景澜满身冷意,“兹事体大,相印有丝毫闪失,皇上面前,本相亦要承担罪责。如今既有疑犯,当速速押解京城查办!”
“景相太小题大做了吧?”姜全露出不耐,“就算要审,我顺宁王府不能审?青州州府衙门不能审?立刻定罪一般押入京城,景相安的什么心?”
“本相只为查清事实。”景澜针锋相对,“本相乃圣上亲封右丞相,御赐相印。区区顺宁王府,抑或州府衙门,有何资格审此案?”
景澜声音不大,然而偌大的厅中,此时皆被丞相之威严所慑,程有立在后面,内心震荡。
景澜向姜全拱手,“若此二人为王爷手下,还请王爷避嫌;若然不是,王爷更无权置喙本相之决断。”
“你……”姜全怒火中烧,武将出身的他恨不得一掌劈上去,然而他只能硬生生忍着,任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将他捏扁揉圆。姜全双拳紧握,关节咯咯作响。
景澜转身示意薛沐风与禁卫军小哥,果断道:“立刻将二人押解入京,皇上口谕,许本相出京期间便宜从事,此一路,断然不会有人阻扰。”
“景、右、相!”姜全已然出离愤怒。
从程有那里看,日前还忙于调戏景澜的姜全,此时此刻简直想将他吞吃入腹,于是他也暗暗攥紧拳头,决不让任何人欺负行波!
“王爷,”景澜扭头认认真真看着姜全,“王爷的心意微臣能够体谅,然,还请王爷顾着自家身份,切莫,惹祸上身。”
抬袖一挥,犯事的两人口中又被塞上布条,被拽着踉踉跄跄带出大厅。
他们从程有身边过,挣扎、愤怒与恨意,程有看得一清二楚。
又有性格急躁的那人回头努力看向姜全,然而姜全被景澜步步紧逼,什么都做不了。
“此事暂了,便不打扰王爷休息,微臣告退。”
姜全双手背后,后槽牙咬得死紧,齿缝吐字,“景相请行。”
景澜再揖一躬,转身走出大厅。
回到屋里,景澜不睡觉,却在桌上摆出一副棋盘,黑子白子一一摆上去,时而若有所思,时而眉目舒朗。程有更加莫名其妙,但他知道景澜一定在做十分重要的事,便不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渐渐地,他发现棋子的走向似乎并不是弈棋的规则,长长短短的,倒有点像……
程有挠挠头,忍不住问道:“这是两方人马在对抗?”
景澜惊讶地看向程有,程有不好意思地说:“我随便说说,你别介意。”
“你说得不错,”景澜一笑,“除此之外,还看出什么?”
程有又挠头,仔细地看着黑白棋子的走向与分布,“嗯……似乎一方人少一点,一方人多一点,然后这里,”手指往棋盘上一划,“应该是条路吧。”
小心翼翼地看着景澜,景澜的笑容漾开,“全中。没想到阿有如此厉害。”
被夸奖了,程有脸色微红,“也、也没,我看着你一颗子一颗子摆上去,总能看出一些。”
“这是我们明日的逃跑路线。”
程有吓了一跳。逃跑?顺宁王要对他们不利?因为方才的事?他也觉得今晚景澜丝毫不给顺宁王面子,顺宁王定会愤怒非常,但景澜到底是丞相,奉旨前来,顺宁王再大胆也不敢直接下手吧?
不过,方才的事一定不只是盗相印这么简单。他很想问问景澜,却不知现在问合不合适。
“顺宁王心狠手黑,今日我擒了他两员亲信,他必定报复。他决计不会在王府动手,但只要我们一出王府,譬如路上有个意外,可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程有心中一惊,“那……”
“王府之外,青州地界之内,我们要想办法躲过埋伏。”
“真的这么危险?”
“未雨绸缪。虽说我们有禁军卫高手,但毕竟人少。又有几人跟着沐风押人回京。他们那边其实比我们更危险,希望我先前给他们的路线图,能保万无一失。”
程有恍然大悟,他几乎时刻陪着景澜,却不知景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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