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何的说一句话吗?没有。”
他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舀了一勺奶盖送入口中:“这件事我每一步都算好了,蒙冤的没能力查,有能力查的,大概已经气得头顶冒绿烟、今天就要飞回渊江了吧,他们拿什么翻盘?哦,对了……”
他抬头看向吕一森:“你那边的备份删干净没?原始视频除了我这儿,一份都不能留。”
“删、删干净了。”吕一森连连点头。
“给我看。”
谢砚伸出手,吕一森便摘下脖子上的相机递了过去。
谢砚一张张翻找相片,边看边说:“我还是不太放心,听说现在有种技术,就算东西删掉了也能复原如初……”
“不、不会的!”吕一森赶忙发誓,“这张sd卡……里面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跟我爸的几张合照。砚哥,你也知道我爸走得早,这是我的宝贝,我绝对不会交给别人的!”
谢砚一言不发。
他斟酌了一会儿,打开相机卡槽,把里面那张陈旧的sd卡抠出来,用指甲在金属条上刮了刮,然后拿着它走进了卫生间。
“砚、砚哥……”
吕一森隐隐预感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可他不敢阻拦,只能两手揪着裤腿,忍气吞声地站在那儿。
果然,卫生间传出了冲马桶的水声。
谢砚出来时,手中已经空空如也。他看着吕一森飞快洇红的眼眸,轻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物理销毁毕竟更可靠些。一森,大局要紧,你能理解我的吧?”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吕一森的肩膀,然后坐回沙发上,惬意地喝起了热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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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镜中仙》拍摄,直到中午都是顺利的。
谢砚收到了满满一车的粉丝礼物,他眼含泪光,鞠躬致谢,向她们保证今后一定会坚强生活,还抽空接受了一家重量级媒体的独家专访,面对镜头表现得极其惹人生怜,想必节目播出后,能为他狠狠地圈上一波路人粉。
但刚过中午,事态就起了变化。
谢砚一场戏拍到半途,突然被经纪人赵茹从片场叫走,直接赶进了随行的贵士保姆车。车辆启动,加速驶离落昙影视城,他一头雾水地问:“去哪儿啊,下午不拍了?”
“再不走,你就要被记者的话筒插死在墙上了。”赵茹疾言厉色,从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丢给他,寒着脸说,“自己看看,自作聪明会惹出什么事来!”
谢砚狐疑地抓起手机,划开了屏幕——那上面是一份律师声明。
还没看内容,只看律所名称,谢砚的心就先凉了一半。
大恒。
这是一家效力于久盛的老牌律师事务所,也为郑飞鸾处理个人私务。谢砚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也体验过大恒的服务。当年他和郑飞鸾交往时,曾与一位同处上升期的演员起过名誉纠纷。原本双方各有过错,但拜大恒所赐,他赢了官司一路扶摇直上,而那位演员输了官司之后,至今都只能残喘在温饱线上。
“大恒”二字,谢砚闻之胆寒。
这份声明仅有一页,措辞简洁,说近日卷入某明星丈夫出轨风波的何岸先生,乃是委托人郑飞鸾先生的伴侣。两人感情和睦,育有一女,为悉心陪伴女儿成长,于去年年末迁至落昙镇安居。昨日遭受诋毁,不得不公开伴侣关系,澄清传言。郑飞鸾先生将采取法律手段追责,以维护家人清誉。
这样一份不带感qíng_sè彩的公式化文书,却看得谢砚心慌手颤——
何岸的那个孩子……是郑飞鸾的?
郑飞鸾这些年是疯了吗,连有正经继承权的孩子也随便生?
他不肯服软,便显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机丢回给了赵茹:“这能证明什么?他拜金、恋权,还有包养前科,结婚了背着郑飞鸾偷腥不是很正常吗?”
赵茹半个字不多说,面无表情地又按了几下,然后两指捏住手机,竖直捅到了谢砚眼前。
“看清楚。”
这一回,谢砚的脸彻底白了。
郑飞鸾几乎从不使用的个人账号上发布了一张照片,没有文字,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图——《生物一类性信息素契合度报告》。
在这份报告上,郑飞鸾与何岸的隐私信息都打了马赛克,但是契合度那一栏,却清清楚楚印着一个醒目的数字。
100。
鉴定日期远在三年前。
谢砚盯着这个如真亦如假的数字,五官忽然扭曲起来,失了理智一般尖声叫道:“这份报告是假的!伪造的!百分百契合有那么容易吗?你一辈子听说过几对?我跟郑飞鸾都只有85,那个姓何的,凭什么随随便便就有100?”
“假的又怎么样,你还认不清局势吗?”
赵茹连骂都懒得骂他,重重地冷笑了一声:“你那些破绽百出的伎俩,只能赌一个郑飞鸾不追查!现在你看清楚了吗,他一心要护这个o!律师声明和这份什么报告只是一个开始,一旦他查到吕一森,查到你找的那两个演员,诉状往法庭上一递,你这辈子就别想再演戏了!”
“吕一森?”
谢砚慌乱起来,再一回忆,整个上午都没在片场见过吕一森的人影,只有另一个生活助理前后忙碌。他吓呆了,开始疯狂给吕一森拨电话,可是那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是不是……是不是被策反了?我该怎么办?”
谢砚哭丧着脸问赵茹。
赵茹笑了笑,伸手在他脸颊上一拍:“人蠢就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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