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在了最合适的位置。桌上的细口瓷瓶里插着一束娇嫩的铃兰花,俞乐提心吊胆地站在旁边,就像一个等候审判的嫌犯。
郑飞鸾扫了眼铃兰,神色平静,没像上周那样瞬间暴跳如雷。俞乐知道这是认可的意思,忍不住激动地握了握拳头,元气十足地说:“郑总早上好!”
“早上好。”
郑飞鸾破天荒给了回应,那久违的绅士态度让俞乐足足三秒没回过神来。
“交代你一件事。”郑飞鸾取出那只磨砂香水瓶递给俞乐,“在五十五楼工作的人,不分男女,每人都去买一瓶,以后随身带着。我身边的其他东西,熏香、洗手液、清洁喷雾……但凡能换的,都给我换成这种味道。”
他发号施令向来不爱给理由,俞乐长期下来早已习惯了,接过香水瓶说了声好,直接出门执行。离开办公室后,她好奇地低头打量了一番瓶子,待看清楚标签上的图案,心里顿时一惊:
又是铃兰。
刚才她在花店给程修打电话,绝境中依稀捕捉到了“铃兰”两个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刻买了一束最新鲜的碰运气,赶在郑飞鸾抵达前三十秒插进了花瓶。
看样子,明天得把花店里的铃兰全买下来才行。
俞乐正盯着香水瓶出神,一股异常冷峻的信息素气味迎面袭来,带着七分犀利的骁悍劲,让人颈后发寒。她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白衬衣的与她擦肩而过,踏进了郑飞鸾的办公室。
不过转瞬之间,办公室内发生了一场无声的核弹爆炸。
两种迥然相异的信息素同时浓度暴涨,冲破空气,几乎要震碎窗玻璃。它们犹如两只被放归斗兽场的雄狮,饥肠辘辘,血性难抑,径直扑上去相互厮杀,完全不掩饰对彼此的痛恨。
俞乐当然知道来者是谁,不由抖了三抖,捧着怀里的宝贝香水瓶迅速撤离了战场。
来访的身高超过一米八五,容貌与郑飞鸾七八分相似。他保留了足够的理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单手插兜倚在门口,与郑飞鸾拉开了最远距离。
郑飞鸾原本正准备入座,手甚至已经搭在了皮质椅背上。此刻他谨慎地收回手,转过头,侧着身子望向这位不速之客,目光沉稳且寒冷:“你怎么来了?”
男人冲他笑了笑,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松开了五指。
伴着一声清脆的轻响,一条流光溢彩的项坠从他掌心跌落下来,半空中被细细的银链子扯住,左右剧烈摇晃。
那是一枚晴水底翡翠,呈水滴状,尺寸约莫有鸽子蛋大。
可惜的是,这枚翡翠已经碎了。丑陋的裂纹将它从正中劈开,只剩一半镶嵌在碎钻基座上,另一半不知所踪。
郑飞鸾看到它,脸色霎时更加阴沉。
收回项坠,重新揣进裤兜,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轻笑道:“都是父亲的儿子,久盛的产业也有我一份,我怎么不能来?”
第十九章
这个突然造访的名叫郑飞奕,是郑飞鸾的亲哥哥。兄弟俩同父同母,容貌肖似,身高也相差无几,理应是兄友弟恭的融洽关系,可久盛上至董事会、下至茶水间,关于他俩不和的传言几乎从未消停过。
因为久盛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而他们碰巧都是。
在郑飞鸾出生以前,郑飞奕一度是家中受宠的独子:男孩,血液中流淌着7级信息素,浓度虽称不上顶级,与郑家存在竞争关系的几大世家却没有一个同龄继承人能够望其肩项。所有亲眷都默认他将成为久盛未来的掌舵人,父亲和母亲也宠他宠到了极点。
就在他众星捧月地成长了五年后,母亲再度怀孕了。郑飞奕满心盼望能得到一个乖巧甜软的o妹妹,但母亲最终生下的却是和他一样的弟弟。喜悦与慌乱同时在他心中激荡——弟弟的信息素浓度会是多少?会超过7级吗?
不,不可能那么巧。
他如此笃信着,直到郑飞鸾出世的次日。
那一天,一页信息素检测报告被送到了郑父手中。郑飞奕至今都记得父亲欣喜若狂的表情,那份不加掩饰的喜悦就像一只凶蛮的拳头,无情击碎了他年幼的心。他怕得厉害,预感这世界或许要变了,便趁父亲离开的间隙偷偷打开了报告。
信息素类型:482。
浓度:l9。
他徒劳地揉搓双眼,盯着那个可怕的“9”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夕之间,迟到的弟弟带着罕见且珍贵的顶级信息素,夺走了他已经拥有和将要拥有的一切。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信息素赖以生存的杀伐利器,它的重要性对大家族的继承人来说尤其毋庸置疑——两个统治力与决策力不相上下的坐在谈判桌两端对峙,浓度低的一方永远会被浓度强的一方压制。
9级浓度,它是傲慢一世的资本。
在郑飞鸾的满月宴上,郑父公开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喜讯。消息传开后,整个渊江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久盛光明的未来,当然,也没有人会认为郑家长子还有成为继承人的可能性。
郑飞奕从云端跌落到泥地,失去了大部分宠爱与关注。
成年后,郑父在久盛为他保留了一席之地,可这些历练资源与一个的野心相比实在少得可怜,倒不如说是看在父子情面上的施舍。
一支箭练不出一个好弓手,十个兵带不出一个好将军,郑飞奕如何不懂父亲的意思。他知道,如果哪天他自愿提出离开,父亲非但不会挽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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