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叙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沈戾跟陆长亭打了个照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陆长亭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看到他时只是礼貌又疏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回房间收拾东西。
“陆……长亭。”沈戾叫住他,只是还是不太习惯喊他的名字,要停顿一下才能喊全乎,“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房。”
陆长亭偏头看向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沈戾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那个,我昨晚没有撒酒疯吧?”
陆长亭沉默了几秒,语气沉缓:“……你不记得了?”
“我真的撒酒疯了?”沈戾微微睁圆了眼睛,似乎很难置信,又似乎是很不好意思,下一句就开始慌忙的道歉,“对不起,我……”
“没有。”陆长亭语气淡淡的打断他,“我把你送回房间就走了。”
既然沈戾不记得了,那就当是场梦吧。
关上房门,陆长亭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假想了很多种怎么面对沈戾的情形,没想到沈戾根本就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招惹了他以后,忘得一干二净。
太坏了。
他心想,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回程的路上沈戾没有再跟陆长亭的车。
陆长亭直接把陆长吟和陆长歌的行李箱拎到了他的车上,沈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多少有点失落,又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做人要知足,不要太贪心。
他上了陆长叙的车,也不怎么说话,只是走神的看着窗外。
而之前还盘算着撮合陆长亭和沈戾的陆长叙回程的一路上心情都很复杂。
一想到爬山的时候陆长亭面无表情的跟他说:“哥,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对他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他对我也是。”陆长叙就忍不住叹气。
那语气哪里是告诉他不要乱牵红线,分明是警告他。
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陆长叙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沈戾坐在后座,偏头在看窗外,看起来,一副失神的模样。
……
回到家,按开密码锁沈戾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他换了鞋,把肩上的登山包放在了沙发上,往厨房走去:“妈?”
“回来了。”程昭关掉火,把炒好的西蓝花装进盘子,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指腹沾上的油渍。
“您怎么又进厨房了。”沈戾拧开龙头洗了手,问,“还有什么菜?”
“没了,就一个土豆丝和西蓝花,我炖了排骨汤,用小火温热着。”
“您早上才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着。”
“难得趁你不在家偷偷炒两个菜过过瘾。”程昭笑着从橱窗里拿出碗筷来,“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沈戾接过碗盛了饭,在桌边坐下。
他许久都没回到家吃上过现成的热菜了,程昭平时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寓里,周末和放假才回家,在家里也都是他做饭,能偷闲吃一次程昭做的饭菜,归家的安心感,一身的疲惫都没了。
程昭了然的笑了笑:“跟那个,陆长亭?”
名字是她上次闲聊问出来的,她对陆长亭印象挺好,这孩子的教养极好,又有风度,模样生得还好看,自家儿子的眼光就是好。
沈戾闷闷的“嗯”了一声,他不太想多谈关于陆长亭的事,但他也不想刻意的欺骗或者是隐瞒程昭。
程昭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没再多问。
反倒是沈戾受不住程昭这样的大度开明,他一直觉得自己对程昭亏欠良多,这会儿心里发堵,挑着捡着有趣的见闻,跟程昭说了。
程昭也跟他说和朋友出去玩的趣事,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沈戾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程昭斜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把洗干净的碗筷收回橱柜里,眨了眨眼,恍惚觉得沈戾还在念初中,刚开始学做饭,不是笨手笨脚的烫到自己,就是切菜划伤手指,洗碗摔碎碗,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但每次沈戾都会偷偷的去折一截芦荟往手上敷好烫伤,也会用创口贴把伤口贴起来,打扫干净摔碎的碎碗片,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厨房,低着头跟她道歉。
从小到大,沈戾都很懂事。
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没有给沈戾一个健全的家庭,她的儿子也可以衣食无忧的长大,也不必吃这些生活琐碎的苦。
程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忽然开口道:“妈妈很高兴。”
沈戾不解的抬起头,程昭朝他笑了笑:“小戾,妈妈很高兴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你好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很久以前。”程昭拢了拢散落的耳发,“你没有跟我说过,我也没有问过,但我知道你喜欢得很辛苦,辛苦了很多年。”
她和沈戾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喜欢一个人这种藏不住的事情,沈戾怎么瞒得过她。
“我只能看着你辛苦。”程昭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无数次的想问你那个混蛋到底是谁,想揍他一顿,想问问他我儿子这么好,他为什么不喜欢,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
“我也想揍你一顿,想让你放下过往,惜取眼前人。”
沈戾低下头,冲洗了一下手。
程昭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舍得说更重的话,只是简单的给话题做了个收尾:“算了,都过去了……你这次眼光不错。”
她很少跟沈戾聊这么煽情的话题,怕哭,哭花了妆。
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她最近也变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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