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很好笑,甘来似心中的不安在见到漆禹的时候就猛地被放大了。他逃避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要面对。
“是有点事。”漆禹笑了下,“你……真就忍心看二少病情愈发严重?”
甘来似冷冷地看着漆禹,没说话,但心,却抖了抖。
他不想。
谁想。
但他又怎么开口?
他是谁?
他就仅仅是一个年时倦随时可以踹开的人,他以什么身份去开口?
况且……事情就真像漆禹所说的?
甘来似不信任他。
甘来似更不愿意用自己和年时倦之间的关系去赌一赌这所谓的病。
甘来似见过年时倦发病了。
与其说是突然,不如说是因为尤对的出现,但是……年时倦上一次和尤对单独见面也并没有发病的样子……
甘来似宁肯就这样蒙蔽自己,也不想,也不想失去。
“二少的病情并不乐观,想必你也知道了,身为他的朋友,你竟然不帮帮他吗?”漆禹问。
甘来似讽刺的目光打在漆禹脸上,“你呢?你又是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的呢?”
“二少对于……”漆禹挑了挑眉,想解释,但被甘来似打断了。
“不。”甘来似说。
仅仅就只是因为年时倦本人忘了发病时的情况而不采取治疗反倒是找上他来?
既然如此,漆禹这个人又有什么参与的必要?
与其说是不好参与,不如说是……不想参与。
甘来似看了眼时间,“年时倦要来了。”
漆禹还想说什么,但见甘来似那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放弃了继续游说,“希望有一天你主动联系我。”
甘来似没理会,站在原地等着年时倦。
年时倦看了眼时间,正好五点半,甘来似竟然就已经站校门口了。他停下车,摇开车窗,“上车。”
甘来似上了车,擦了擦汗,虽然已经九月了,但依旧很热,运动了一下,又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就出了不少汗。
“这么快啊?怎么在太阳底下站着,下次别慌,找个阴凉的地儿站。”年时倦没想太多,看了眼甘来似就又将视线放在眼前的道路。
“嗯。”甘来似应了声,想着那本习题心情还是不怎么明朗,他有点犹豫要不要让年时倦知道,毕竟他也有零花钱了,可以自己偷偷地买,但是……今天他已经背着年时倦做了很多事了,如果再……“你……给我买的习题,被人……用胶水沾上了。”
车猛地停了下来,年时倦吸了口气,缓缓地开到路边,一停下来,就转过头打量了一番甘来似,见他没事儿后,才开口询问,“谁干的?”
他其实是想问那个傻叉干的,但觉得甘来似好歹是朵小花,得呵护下,还是别用脏话好。
“……”甘来似没说,“我想再去买一本。”
年时倦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了,怎么小王子被人欺负都不想着还回去了?这小媳妇儿样。“等下就买,你给我说说,谁干的?”
甘来似捏着兜里的刀,血已经被擦干净了,但如果年时倦当面对着姚隋,他不保证姚隋会不会说些不该说的。
“……”甘来似不想撒谎,就只能沉默。
年时倦皱着眉,盯着甘来似,盯得他自个儿眼睛都疼了也不见甘来似抬个头,最终他叹了口气,“要有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怕什么?我打量过了,你班里没什么不可以惹得,随便惹,你好歹……也是个小少爷,怕什么?等下我把车停好咱俩就去买书,顺便也买点儿新的,你题也做得快,该重新买买了。”
甘来似松了口气,点头。
年时倦有点儿好笑,“真不说啊?”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眼神有点儿求饶的意味。
年时倦作势摆了摆手,“行吧行吧,不问了,”但一见甘来似松了口气的样子又忍不住地想逗逗,“真的不说?哪天你哭着鼻子找我怎么办?”
甘来似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小声地喊着,“年时倦!”
“哎哎哎!我正开着车呢,干嘛?有什么事儿啊?”年时倦看了眼后视镜,问。
甘来似转过头,不说话了。
年时倦也转过头乐了一通,乐完以后又真有点儿好奇,究竟是谁,敢这么……等下打个电话问问井老师,不就行了?要让他知道……哼哼。
但想完这么一通,年时倦心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掉了下来。
还没多久呢,就又小秘密瞒着自己了,在就一点儿……大概甘来似就主动提出换个房间睡了,啧,这个性质就不同了,主动点儿显得有面子,被动的多尴尬啊,果然……很多事都提上进程了。
哎。
烦。
还是上一次的那家书店,年时倦上一次就觉得这家书店的题……真的多,就真的有意思,他有时候替甘来似改道题都要想一会儿。
和上一次一样,俩人站在书架前,这一次选书的就不只是年时倦,甘来似也在选,或者说在找,在找和那本习题一样的习题。
年时倦犹犹豫豫地把黄冈试卷拿了册,随手翻了翻,还不错,难度也行,准备多给甘来似买几套,习惯性地回头,年时倦就又看见了街对面的尤对。
位置和上一次不一样了,尤对整个人和上一次也不一样了。
尤对那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白色的上衣也皱巴巴的,还有些油渍,但他似乎没怎么察觉,冲年时倦笑着挥了挥手。
年时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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