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点儿,年时倦开过个路口,记得以前还有交警在,现大概早就在被窝里暖着了。
啧。
到医院的时候,年时倦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找张床,躺下去,闭眼。
医院的医生看见甘来似的伤口,一脸怨怼地看了年时倦一眼。然后发现年时倦自己也不怎么干净。
“你们俩这是……”医生没说完,狐疑地看着俩人。
“爬山,摔了。”年时倦说,“能快点儿吗?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医生点了点头,给甘来似利落地包扎好后,才有闲心看看年时倦的情况。
倒也不是她刻意报复,只是年时倦一脸我不是很疼,我还行,就是困,能快点儿吗的表情让她以为年时倦就扭了个脚。
但检查出来是骨裂。
医生看了眼年时倦。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但眼里满是困意。
幸亏是这个时候,没多少人,见的最多的就是白衣大褂的医生。这边一个,那边一个,像是不要钱似的都堆在了一起。俩人因而也弄得快,没多久就进病房,可以躺着了。
甘来似不像其他小孩子哭天喊地,全程面无表情。而年时倦也是,面无表情地对着医生,只是看见甘来似的时候才担心地皱一下眉。
“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管好自己弟弟,别三更半夜地放纵他想干嘛就干嘛,这一次只是摔了,还睁得开眼,万一下一次你躺着进来躺着出去就不好了……”这个医生的话很多,一直说道病门前,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
年时倦没解释。忍了忍冲他鼻子关上门的冲动。
虽然很困,但一躺在床上,年时倦却没有什么睡意。
眼睛很酸。眨了眨,缓和了点儿。但依旧不想睡。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在床上跳一支还可以自己给自己唱个伴奏。
完美。
但年时倦没动,就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前,睁着眼,瞪着天花板。
再闭个眼,就可以直接送进棺材了。
瞪了有一会儿,年时倦觉得这样不行。
如果是在家里,这种情况可以吃几粒安眠药。但是……这里是医院,床头柜里什么也没有。他也没有再起来去买瓶安眠药的心情。
哎。
困。
但是……睡不着。
年时倦四处打量着,在第三次看向一旁熟睡的甘来似,有些不爽。
他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随随便便地就睡着了?
这么惊心动魄的一晚。还可以睡得这么熟?
睡你麻痹起来嗨。
嗨你麻痹躺下睡。
睡觉!
睡觉!
困!
草。
大概是天擦亮,一个很随便,不,让他很想掀开被子就跳起来揍他一顿的医生第五次拖拉着鞋子,走过病房的时候,年时倦感觉自己的硬睡……终于成功了。
然后……一觉醒来,他就看见床前立着四个人,盯着他。
草。
年时倦本来还有点儿迷迷糊糊,这么一遭,好不容易找到的瞌睡虫被吓走了,整个人——精神抖擞!
再仔细一看。
嗯。
“爸妈,哥,你们这么早……”年时倦放下了心,靠着床背,还没说完,就看见窗外亮的过分的天。
好像……不怎么早了。
“早?再晚点你就给我进太平间了!”年时灏冷着张脸,看着年时倦,冷笑了一声。
“意外……意外……”年时倦无力地解释,看了看另外张床,“甘来似呢?”
“吃饭去了。”年时灏撇开视线,看向床边的年父年母。
年时倦松了口气,跟着看了过去。
年母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而年父正拍着年母,低声安慰着,察觉到俩人的视线,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年父一眼。
“妈……”年时倦摸了摸鼻子,开口。
“别叫你妈!”年母还没说话,年父就接嘴道。
“……”年时倦沉默了下,“这一次,真是意外,我就一不小心滑下去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以后以后,你还想有以后?你还想着三更半夜不回家就出去爬山?”年母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转过身,瞪着年时倦,但不一会儿,又转过身,继续擦着眼泪。
“没以后没以后!我,再也不,三更半夜,出去,爬山!”年时倦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说着,试图增强自己的信服力。
年父哼了声,拍着抽泣的年母,没说话。
年时倦也就继续发着誓,继续保证自己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见年母终于没哭了,才松了口气,心里却挂念起了甘来似。
吃个饭……要吃这么久?
吃个饭是吃不了多久。甘来似原本也不准备在食堂吃,他准备带着俩份饭菜回病房,但是他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俩人现如今,就坐在漆禹的病房里。
“二少——也就是年时倦大概没有和你提过我,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和我认识一下的。”漆禹柔着声音,递给了甘来似一杯温水。
甘来似没说话,就看着温水。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想必你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漆禹也不在意,依旧笑着,“就直接点儿地说吧,二少他,心理方面有点儿问题,且他自己本人毫无察觉,甚至会忘记自己发病时所做的一切。”
甘来似猛地抬头,盯着漆禹,记下了他的样子后就低下了头。
漆禹依旧笑着。
“虽然没有经过病人的同意就将病情告诉了你,但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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