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一个人都不说,岂不是更好?”
他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心意,在这儿欲盖弥彰。
“是是是,更好更好。”笑轩扶着桌子默默转过身去,脸都涨红了,宽大袖子下的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肉。
他刚刚是魔怔了吗,怎么会误以为毕空喜欢自己这么一个糙汉子?笑轩猛摇头,他一定是今天起太早了,神志不清。
大概是他心里有鬼,越发觉得静谧的殿内十分诡异,病急乱投医道:“嗯……今日我怕是也画不出好画了,不如你歇一晚,作为补偿,明日我给你再画一副画像带回去如何?”
毕空轻轻点头:“画两幅我的画像哥哥不会腻吗?”
笑轩嗤笑一声:“我今天画了你一个下午,也没画腻啊。”
“哥哥要不画一副自己的画像?”毕空道,“我倒是好奇你凭空想象会怎么画自己呢。”
笑轩闻言心动了,他确实还没画过自己,笑道:“那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画得无比厉害,身穿战袍手持长剑脚踏祥云。”
毕空失笑:“为什么一定要那样?现在这样不好吗?”
“现在这样?”笑轩挑眉,拿起刚刚给毕空的镜子,突然发现自己今早上觐见时的耳坠还吊着,脸色黑了又黑,粗暴地想取下它,却扯疼了自己。
毕空被他倒吸冷气的声音吓得心慌,赶忙过去替他温柔地取下了一对双珠耳坠,握在手上只觉得触碰到的肌肤都发热:“不喜欢,为什么要戴着?”
“去问你皇奶奶。”说到这个笑轩就来气,没好气道,“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毕空眼睛一亮,抬眼看他:“可以吗?”
笑轩噎了一下,啼笑皆非,一把抢回来:“你一个大老爷们要这东西干什么!”
毕空神色一黯,垂眸不语。
“……”笑轩从小就招架不住他撒娇,本以为长大了会更好,却没想到长大了反而变本加厉。他咬牙又把抢回来的耳坠塞人手里,“送你了,你别再送别人姑娘就好。”
他不敢想象戴自己耳朵上的东西在别的女人耳朵上的场景,一想就鸡皮疙瘩满地。
“嗯,不会给任何人的。”毕空心里欣喜万分,面上却维持着浅浅笑容,把一对小小耳坠握在手中,珍重地放在了怀里。
看着这一幕的笑轩捏了捏眉心,无奈摇头:“没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喜欢这么娘里娘气的东西。”
毕空笑而不语,心情甚好。
他喜欢的,可不是那个耳环。
第19章第十九章
黑云沉寂在一座华丽府邸上,月光依稀被繁茂的古树叶遮住,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趁着夜色翻墙进了大门紧闭的府邸。府邸牌匾上的字凌厉深厚,赫然写着三个字——公主府。
这个时代只有一个公主。
那个斗篷人翻墙跳下后身形晃了晃,露出了他那略显发福的身子,府内的狗寻味儿赶来,还没来得及吠两声,就被那斗篷人塞狗嘴里的骨头震住,乖乖倒下了。
“大人可快些,莫在畜生那里浪费时间。”突然古树树干后面传来声音。
斗篷人拍拍身上的灰,跟着声音的源头走了。
长公主府内奢靡无度,光是供养的面首就有三十多人,若是在皇子皇孙繁盛的年代,任谁也不会来供奉这位怎么看都没有前途的长公主殿下。但可惜,皇子皇孙不是流放就是剔出来玉牒。
否则张旭川也不想侍奉这么一位没头脑的妇人,同为妇人又是母女,女皇陛下可不知道比这位长公主刘沂精明到哪儿去了。
张旭川前脚刚进长公主招待人的厅堂,就被美酒美色给闪到了眼——这哪有密谋大事的气氛?这是巴不得全城人都晓得长公主私自结交大臣还差不多?
“难道就是蠢到无可救药,陛下才懒得对她下手?”张旭川心想。
刘沂一身白色长裙点缀数不清的珍珠,洁白长裙同她浓妆鲜明对比。她一手揽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好不潇洒快意。
刘沂:“大人为何迟迟不进来?今夜可是本殿下为你一人准备的,莫要拘谨,好好享乐吧!”
张旭川忍下心底的嘲讽,好声好气问道:“那公主您究竟为何要我小心点翻墙过来啊?您这不如敞开大门让我进来呢?”
“张大人说笑话呢?敞开大门的话,别人不就知道我私会朝臣了?明日那些个言官,说不定要怎样骂我。”刘沂道。
张旭川听着他这话,再看看厅堂内的舞女琴师面首一等人……悲凉感油然而生。
难道真是他老了,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这么多无关人等在此,和敞开大门还有什么区别?
张旭川越想越意难平,思来想去深觉得在得罪了公主事小,顶多和长公主结下梁子,要是明日被言官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那才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额头冒着冷汗道:“殿下,微臣今日繁务缠身,臣看您也没有很急的事,不如咱们下次再聊,届时臣请您去最好的酒楼!”
刘沂面露不快:“你这人如何这样过分?本公主特意准备这么多,大人有事就早点说啊。”
我要知道你如此愚蠢,我也不会让你准备了。张旭川埋着头腹诽,嘴上却只能连连道歉,脚上的步子却越迈越大,妄想溜之大吉。
便在这一刻,一只手抓住了他。
“张大人何时这么胆小了?放心吧,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张旭川被人抓得一抖,立马感受到那人手劲深厚,一看就是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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