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张衡大步过去,伸手扶他,“这脸色跟白纸似的,快坐下喝点热水。”他一边说,一边似乎无意地伸手抓住了顾颐的右手,“哟,这手上怎么搞的?写的是什么?”
顾颐摊开右手,掌心里用绿色荧光笔写得满满当当,全是数字和字母:“张良的手机坏了,我得去给他修,这是他的开机密码。”
张衡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么长?”足有二十多位。
“短了不安全。”张良捂着肚子在旁边哼哼。他不知道顾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顾哥说这个姓张的很可疑,那他当然是站在顾哥这边了。
张衡没话说了。唐骥问张良:“阿姨情况怎么样?”
张良看看躺在床上的母亲,情绪有点低落:“到现在专家还没过来,现在用的都是先期的一些药,好像没什么效果……具体后期用药,医院方面还要再等等专家。”
另一张病床上的老太太是阿茨尔海默症,已经不认人了,家属也盼着开始治疗,闻言就忍不住插了一嘴:“你说这专家怎么回事?这都住了快半个月了,每天就是检查检查,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治?”
大家都是病人家属,虽说报了这个临床药都免费,但总还有别的开销,就是不算钱,人天天跟着伺候也受不了。张良的母亲相对还好些,这一位老太太却是脑子糊涂了身子不差,整天折腾个没完。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伺候病人实在是件苦差事,病人神智不清就更讲不明白了。陪床的虽然是老太太的亲儿女,但也难免有受不了的时候,不能怪自己亲妈,忍不住就念叨起医院来。
张良当然也急。人家老太太虽然折腾,可身子好着呢,别说等十天半个月,就是等几年也活蹦乱跳的,可他的母亲却是脏器正在衰竭,再等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个病,人家也早就说了,药总会有副作用,别到时候身体虚得不行,明明能治好病,却因为身体熬不住……
同病相怜,两个家属当然有共同语言了。张衡已经退到门边上去给吴战山打电话,顾颐一边帮着张良照看张母,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张衡。
刚才是他把吴战山叫出去的,说发现詹森从东边出了医院。但事实上,詹森根本就没有离开医院。那么,究竟是医院里有另一个血族,还是这人看错了,又或者,他在说谎,只为了把吴战山引开?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刚才突如其来的那两枪,又是谁开的呢?
假如开枪的人就是张衡,那么他多半是看清了自己的脸,否则不会上来就检查自己的手——那枚银制子弹表面有特殊涂层,他抓住子弹的时候手心在被灼伤的同时还沾上了某种会发出绿色荧光的物质,似乎还有点放射性,不知有什么用。银器灼伤很快就愈合了,但这些荧光物质一时无论如何也洗擦不干净,只好借了旁边病房小孩子画画的荧光笔,在手掌上写满了字。
但是,如果真的看清了他的脸,为什么不上来就给他一枪,还要看手心呢?难道张衡并不想揭穿他,只是要确认吗?
还有,张衡同时对他和詹森开了枪,这又是为什么?两枪都是冲着要害来的,尤其是詹森——如果他不是因为用大量血液发起攻击,从而自己实力下降,那一枪就可以击毙他了——开枪的人高估了他的飞行速度,所以子弹击碎了飞在他前面的幻影,让詹森逃过一劫。
所以这就有点奇怪了。如果要杀他,为什么还要杀詹森?如果是研究所的人,不是应该救走詹森吗?或者张衡真的只是个纯粹的猎魔人,只不过是职责所在见了异种就要击杀?但如果他真的这么正直,又为什么要欺骗吴战山呢?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詹森落在这些猎魔人手里?
顾颐思索着,张衡已经打完电话走回来了:“老吴发现了点痕迹,叫咱们去看看。”他瞥了顾颐一眼,“看来今天是来不及去警察局了。”
顾颐没理他,转身问张良:“你行吗?”
“行。”张良抬头看看他,手上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顾哥你忙去吧,我自己能行。”
顾颐抬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那我先走了,这次谢谢你。”
唐骥自从进了病房就再没说话,直到出了病房,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桑琳来了个消息,席勒先生今天晚上就到了。”
☆、强力外援
顾颐的确要佩服吴战山了。
论猎魔天赋,吴战山其实并不出众。目前亚洲工会里,天赋最好的是沈默言,其次要数到张衡,然后是吴鹏,吴战山——连数都数不着。然而他有在军中训练出来的敏锐和仔细,还有足够的耐性,明明得到的是错误情报,却硬是凭着自己找到了线索。
当然,说线索可能略有点抬高了,正确切地说,他是找到了詹森最后留下的一点痕迹。
“这好像是箭射出来的。”沈默言也赶了过来,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手摸了摸树上的深孔,“箭头开有血槽,这里还有点血迹,挺新鲜的。”他在寺里学武多年,十八般兵器样样都见过,在鉴别武器留下的痕迹上跟吴战山不相上下,冷兵器方面甚至还比吴战山知道得更多些。
“所以这是有人把詹森杀了,或者带走了?”吴鹏听说詹森在和平医院出现就往这边赶,无奈道路堵塞,等他连跑带蹿地过来,该炸的炸了,该跑的也跑了,连个尾巴也没捞上,心情当然是很不好,“不是说发现踪迹了吗?”
张衡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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