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是干吗?要跳个贴面舞吗?”
底下哄笑,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喊:“贴啊,赶紧贴啊!”
顾颐却好像没听见台下的喊声,从容地抬头向唐骥微微一笑,也跟着跳了起来。
他的风格跟唐骥却是截然不同的。唐骥跳的是美式踢踏,节奏多变,动作自由奔放,再加上他的身手,做出来的动作能让人热血沸腾。
顾颐跳的却是英式踢踏,有更多的旋转和滑步,以及芭蕾式的优雅动作。正像唐骥自己加入了一些街舞元素一样,他也对自己的舞蹈做了一点改动。不过唐骥是加,他却是减——减掉了一部分上肢动作和旋转步法,他只是站在唐骥对面,在小范围内用优雅的滑步和身体微微的摆动来配合他。
李天翌在台下不禁张大了嘴。如果说唐骥像是盛夏,那顾颐就像是初春,他从肩到腰到腿都像水波一样在摆动,幅度并不大,却是出奇的优雅,跟对面的唐骥对比鲜明,却又有种互补的默契。
顾颐穿的当然也是普通皮鞋,他踏出的节奏比唐骥要慢,唐骥踏两下,他才踏一下,时强时弱,让整个节奏在变化之中又有稳定的四分之三拍的结构,听起来既活泼又平滑连续,比唐骥的独舞更为丰富。既像是对抗和比赛,又像是携手与合作。
台下的观众已经看得出神,连小提琴手都停止了演奏,倒是吉他手不时地用几下拨弦给他们伴奏,但也不过仅仅是调调气氛而已。
台下的血族目光阴晴不定。顾颐现在是全场的中心,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靠近他而不引人注意。更何况——台上跟顾颐对舞的那个是什么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明明是美洲猎魔人工会这两年名头正盛的猎人。一个血族,跟一个猎魔人对舞?究竟是谁疯了?难道说他看错了?不,不可能!虽然只有一只眼,但他的眼睛一向比别人两只眼都好用。这两个人,他一个也不会看错!
唐骥用一串华丽的节奏结束了舞蹈,右手在嘴唇上一拂,向台下飞了个吻,顿时又引爆了一片欢呼尖叫。他笑嘻嘻地一转身,抬手就搂上了顾颐的腰:“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怎么突然肯上台了?”他说着,一脸自恋地摸了摸鼻子,“因为我吗?”
顾颐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甚至微有点儿冷。唐骥的舞是跳给所有人看的,他却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是节奏跟唐骥配合特别默契,简直就像是一人独舞了。这会儿唐骥问了,他也只是抬抬眼皮:“李少来了。”
唐骥脸上的表情迅速转为悲伤,一手按在胸口上,用莎士比亚腔抑扬顿挫地说:“原来是为了躲他。哎哟,我心碎了。”
顾颐很想跺他一脚,但是现在还需要他这面盾牌,只能尽量平静地回答:“可以去买一支502胶。”
唐骥哈哈大笑。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客人都拥到舞台四周来了,小田站在第一排,跳着高地尖叫:“亲一个,亲一个!”这孩子一阵阵的,那会儿还挑拨离间呢,这会儿又一副挺自己cp的样子了。
不过小田这么一喊,下头跟着起哄的人也不少。唐骥嘿嘿一笑,转头看着顾颐:“不然——来亲一个?”
顾颐考虑了一下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办公室骚扰事件,当事人都是怎么反应的,最后赫然发现这其实是个极好的掀桌辞职的机会。然而如果他现在把唐骥摔到舞台下面去——当然是很痛快——但后面却还有一连串的麻烦:比如说他要另找工作;比如说他可能要赔偿医药费;比如说他可能要面对李天翌的纠缠;再比如说——那个独眼就要他自己来面对了。
不过他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唐骥已经再次爆发一阵大笑,得意洋洋地向台下摆了摆手:“不亲。要亲我们回家去亲,难道要白给你们看吗?”
台下顿时也哄笑起来,唐骥拉着顾颐的手,大摇大摆下了舞台,在众人瞩目之中冲着李天翌打了个招呼:“李少,怎么今天也过来了?”
☆、引蛇出洞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今天的第三更,终于还是写出来了……
李天翌早看得呆了。他们那一伙子二代,什么华服香车珠宝美酒,能拿来享受的东西都有不少,可是说到自己学过的东西就颇为可怜了。比方说他自己,除了会搂着女孩晃个简单的四步之外,音乐、舞蹈、绘画之类那是一窍不通——当然,这些都是要花精力和时间去学习的,而对于学习这种事,他向来没有耐心。
当初唐骥跟他们混一块儿的时候,他就觉得唐骥肯定是经常上健身房的,要不然怎么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呢?再联系听过的传闻,他估计唐骥可能还会两招什么的。但是说到别的,他就觉得唐骥不过是经的见的比他多点,比方说品过更多的酒,见过更多的古董什么的,不过本质上,大家应该都差不多。
结果今天晚上真是叫他刮目相看,再想想自己,居然搜肠刮肚都找不出点拿手的东西来,顿时觉得在唐骥面前矮了一截似的,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了:“唐少,你这——厉害啊……”
唐骥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不算什么,就是从前在美国的时候跟着朋友随便玩玩的。”他说着,忽然之间若有所觉,猛地抬起头来往四周扫了一眼。
血族倏地缩回了人群后面,目光不敢再盯着他们看,接着又像个影子一样,慢慢蠕动着远离了他们,去了酒吧另一角。
李天翌毫无所觉,满眼羡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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